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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知很少用這種語氣說話,蘇梔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底軟綿綿的,好像被誰輕輕的安撫了一下。

蘇梔抿了抿唇,手指絞在一起,後知後覺,謝衍知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認真想想,自己的內心,確實又有些波瀾。

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生父親和日夜相處了十幾個年月的兄弟姐妹,哪怕相看兩相厭,蘇梔也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的接受他們死亡的事實。

「沒…」蘇梔垂著眼帘,語氣有些落寞。

其實後來蘇梔想到這個問題,也明白了自己在失落些什麼,無非就是,天底下自己好像再也沒有親人了。

謝衍知沉默幾年,還是走到了蘇梔身邊坐下。

他說到底,真的不太會安慰人,畢竟從小到大,讓他謝衍知安慰的人,還真沒幾個。

「蘇驚蟄,其實,你也可以哭的。」

謝衍知語氣平平的,想伸手揉揉她毛絨絨的髮絲,又停了下來,五指相握的收了回來。

在謝衍知的記憶里,見過她生氣,害羞,開心,也漸漸覺得蘇梔並沒有初見時那麼冷漠淡然。

但,哪怕經歷了國破家亡,母親自刎,蘇梔都沒有真正放聲哭過。

原本蘇梔沒想哭,平心而論,她不想為那些人流眼淚,包括那個絲毫不作為的父親。

但被謝衍知這麼輕描淡寫的一說,忽而覺得眼睛酸酸的,眼前被水霧侵蝕的有些模糊,看不清夜空之上的點點星子。

蘇梔憋了一會兒,可眼淚這種東西,越用力忍住,越來的徹底。

來,她乾脆低下頭,下巴抵在自己交疊的手臂上,任由眼淚一滴滴砸下來,落在自己不染一絲塵埃的白裙上。

眼淚暈開,一滴接一滴,雪白的裙擺幾個小點打成深色。

蘇梔哭的無聲且隱忍,連身子都沒有顫抖。謝衍知原本還沒注意,直到看見蘇梔的裙擺上那幾處水漬,才反應過來。

謝衍知有心無力,自己讓人家哭,又沒本事哄好。

他只是希望,蘇梔可以哭出來,總覺得,蘇梔好累好累。

謝衍知還是沒說話,陪著蘇梔坐到了三更天。

蘇梔始終無聲哭泣,最後直接把額頭抵在手臂上,身子也有了輕微的顫抖。

月色漸深,蘇梔哭的累了,眼睛也遲來的疲憊,四周環境悄無聲息,唯有一人輕輕的呼吸聲。

蘇梔的身子無意識的傾斜,幸而謝衍知眼疾手快的抬起胳膊抵住了她。

興許是累了,蘇梔竟也沒醒過來,溫香軟玉落入懷,謝衍知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起夜的元翊打著哈欠,扶著柱子剛邁出屋子,便被眼前的一幕驚掉了下巴。

月色如水,溫柔清絕,不遠處的走廊盡頭,青石小路上,和夜色融為一體的少年將身材纖細單薄的少女打橫抱在懷裡,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少年的側臉輪廓清晰,低垂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在眼底,遠遠看著,溫柔似水。

蘇梔第二日醒來時只覺得眼睛酸的不成樣子,走到銅鏡前一看,竟然腫成了核桃。

嘆了口氣,蘇梔開始懊惱昨夜放飛自己的行為。

倒不是怕在謝衍知面前露出如此失態的一幕,而是,蘇梔不太習慣在外人面前顯得這樣脆弱。

用熱水濕了帕子,蘇梔靠在椅背上,將帕子疊的整齊敷在眼睛上。

身心放鬆下來,蘇梔腦子也漸漸清醒過來。

昨夜,又是謝衍知抱自己回來的嗎?

對於和謝衍知的親密接觸,蘇梔說不上喜歡,更談不上討厭。說的親一點,他們甚至可以稱呼對方一句「表哥」和「表妹」。

蘇梔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又在耳根都沒來得及燒起來前,狠狠的將這個想法扼殺。

昨夜自己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到最後也沒聽見謝衍知說起西遼皇室的事,蘇梔把帕子洗乾淨,開門出了房間。

冬日裡,這樣的大晴天讓人覺得十分難得,連帶著蘇梔的心也放鬆了幾分。

正巧,元翊剛給還在復陽的元澈飛鴿傳信,路過時不經意的往蘇梔的房間看了一眼。

二人對視上的一刻,蘇梔沒注意到元翊驚慌失措的眼神,總覺得自己也不該過分冷淡,抬手剛想和元翊打個招呼,便看到元翊逃也似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元翊是個話多的人,跟誰都能攀談幾句,見此情形,蘇梔也鬱悶了好一會兒。

李信厚敲門進了房間,屏風後面,男人的身影修長,慢條斯理的穿著衣裳。

「令主。」

「查到了?」

李信厚搖搖頭,「謝昭的夫人蘇氏,似乎真的只是平北城裡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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