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陸煙煙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一亮,「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漂亮嗎?」
幼絲連連點頭。
「快快快,請她進來。」
陸煙煙坐好,又讓人重新把茶水換上。
元澈在不遠處等著蘇梔,憋了一上午,陸煙煙活潑的像只兔子,蹦蹦跳跳的上去挽蘇梔的手臂。
蘇梔看著陸煙煙,她梳起了婦人的髮髻,皇室的囚籠尚未摧殘掉這個燦爛的姑娘,她依舊那樣鮮活。
「奴婢參見太子妃。」
陸煙煙連忙制止她的行禮,「哎呀好了好了,你知道的,我最頭疼這些了。對了,驚蟄姐姐,你不是同謝衍知去平城了嗎?怎麼回來了?」
蘇梔俯在她耳邊,「拜託太子妃帶我前去藏書閣。」
「藏書閣?」陸煙煙圓圓的眼睛眨了眨,「去哪做什麼?」
隨即,陸煙煙又立刻反應過來,「哦,我懂了,那你隨我來吧。」
張貴妃這邊剛上了輦轎回宮,遠遠的瞧見陸煙煙拉著另一個女子的手朝崇文閣的方向而去。
那女子看不清面容,張貴妃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倒像是見到了一位故人。
崇文閣不似天祿閣那般守衛森嚴,侍衛見是陸煙煙帶人前來,行了禮便讓人進去了。
三五個婢女還在打掃,陸煙煙擺擺手讓她們做自己的事,不必理會自己。
「你想找的書應當都在這裡,不過也不一定,一些重要的藏書都存放在天祿閣中。只有陛下的手諭才能進入。」
蘇梔邁進醫術的那排書架,這裡時常有人打掃,倒是沒怎麼落灰。
從三姨娘提供的藥渣來看,是一種叫芔根草的藥物,此藥只有西遼的邊境生長。而就謝衍知所說,西遼皇宮藏書閣里的醫書在他們離開綏陽時,一同帶來了回來。
蘇梔抿了抿唇,西遼幾百年傳下來的醫術,文字和中原的字是不一樣的,在如山的書卷中應該很明顯。
可蘇梔查了好幾遍,也不見那捲書的影子。
「沒找到嗎?」陸煙煙道,「那可完了,不會在天祿閣才有吧。」
「天祿閣?」
「是啊,只有拿到父皇的手諭才能進入天祿閣。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你是為了西遼的疫病。」
陸煙煙伸手握住蘇梔的手腕,「走,我帶你去求見父皇。」
蘇梔腦子瞬間亂作一團,自己去見寧皇,不要命了嗎?
可還不等蘇梔拒絕,陸煙煙已經拉著她跑了出去。
「太子妃……不必……」
蘇梔提著裙擺,還沒開口說幾句話,抬眼便見到一個體態圓潤的太監捧著明黃色的綾絹急匆匆而來。
「太子妃。」李公公行禮,「咱家給太子妃請安了。」
陸煙煙鬆開蘇梔的手,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頭髮,又故作端莊的開口,「李公公,何事啊?」
李公公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蘇梔,低頭道,「太子妃,咱家奉陛下手諭。勞煩太子妃移步天祿閣,為陛下取一本《四庫全書》」
陸煙煙懵了一下,「我去……取一本書?」
李公公道,「是,陸太傅也在養心殿,陛下猜測太子妃應當是思念祖父了,特讓太子妃取了送過去。」
「哦……」陸煙煙點點頭,又頓時眉開眼笑,胳膊肘碰了碰蘇梔的手臂,「欸,走吧。」
蘇梔笑的僵硬,不禁覺得這實在是太巧了。就算陸太傅真的在養心殿,直接請陸煙煙過去就好,取個書這般小事,讓奴婢去做不行嗎?
不過,天降的好事,蘇梔也沒思考更深,低著頭跟在陸煙煙身後,朝天祿閣走去。
與崇文閣不同,天祿閣在推開門的瞬間,發霉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二人默契的抬手捂住口鼻,這裡打掃的少,書架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灰。
踩著青金磚上,一股涼颼颼的感覺席捲了全身。
陸煙煙嫌棄的打掃著落在自己身上的塵土,「好端端的,看什麼修正前的《四庫全書》做什麼嘛。」
她這樣一說,蘇梔更覺得不對勁,誰看書會看修正前缺字少頁的呢?
「驚蟄姐姐,你要找什麼書呀?」
蘇梔回神,剛準備開口,又想到了陸煙煙應當也不識得西遼文字,淺笑道,「是一本西洋來的書,你先去找《四庫全書》吧,咱們兵分兩路,還能快些。」
陸煙煙沒多說什麼,憑著自己的記憶找過去。
蘇梔找的也不艱難,從西遼帶回來的書,都被單獨分在了一個區域。
《濟世醫經》保存的很完整,安靜的躺在書海中,蘇梔伸手將它取下,翻了幾頁,書的正中間寫著三個字,芔根草。
時間有限,蘇梔也顧不得干不乾淨,直接狠心撕了下來。
這本書並不出名,撕了兩頁想必十年八年都不會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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