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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梔!」

血液濺上少女玉藕般白皙的脖頸,蘇梔含水的眼眸瞳孔驟縮,看著眼前為自己擋下這一擊的臉。

「畫意……」

電光火石間,蘇梔的眼前閃過一幕幕記憶猶新的畫面。

初遇那日驕陽似火,兩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孩第一次相見。那時畫意正被教習姑姑習難責打,咬著牙,淚水聚集在眼眶。

畫意沒等來那個帶自己回來的人,反而等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帝姬。

那時她說,「我一定會永遠保護帝姬。」

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唇角滴落在了地上,聲音很輕,卻敲的蘇梔的心生疼。

「畫意!」蘇梔淚水滑落的瞬間,伸手抱住了身體癱軟的畫意。

蘇梔的手指順勢搭上她的脈膊,「沒事的,沒事的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畫意臉色慘白,強行擠出一抹笑意,「帝…帝姬,我…我好像食言了…不能…不能永遠保護你了…」

蘇梔什麼都聽不見,手指在搭上她脈膊的一瞬,她的心如墜冰窟,那把短刀上淬了毒。

謝衍知會意,轉頭扯住宋啟的衣領,「解藥呢?」

宋啟紅血絲密布的雙眸閃過厭惡,「解藥?韻華帝姬不是最精通醫術藥理嗎?有沒有解藥你會不知道?」

蘇梔緊緊摟住身體顫抖的畫意,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她想恨自己醫術不精,可這些年努力背下的醫書,在不斷的提醒她,此毒世間無藥可解。

「帝姬。」畫意的氣息漸漸薄弱,「我…我不疼,我害怕…害怕你受傷,所以…我想幫幫你。」

淚水打濕了少女雪白的衣衫,她卻只能不斷的重複,「別說了畫意,別說了。」

「十年了…」畫意用力抬手為她抹去淚水,「帝姬便容我僭越一次,喚你一聲驚蟄。驚蟄,我好喜歡這個名字,春日第一聲春雷乍響,驚醒了萬物,驚醒了瀕死的我。可惜,我再也不能陪你到下一個春天了。」

淚水從眼角滑落,她努力抬起手,當是想再摸一摸的臉,可還不等她觸及少女失溫的臉頰,雙手便重重地砸了下去。

「畫意,畫意。」蘇梔接連不斷的喚她,也沒等到懷裡的人兒再回應一句。

蘇梔心力交瘁,眼淚這樣一向被她視作無用之物,可此刻她卻除了流淚什麼也做不了了。

夏日悄然逼近,春天的尾巴還未散去,蘇梔的世界,便再沒有畫意了。

—————

次日,京州上下炸開了鍋。

雍王宋啟犯上作亂,意圖謀反,雍王府上下全部斬首。

其黨羽及其家眷,男子充軍,女子為妓。其最大擁護者師文翰,株連九族,絕不姑息!

告示一貼,百姓眾說紛紜。自如今的皇帝登基以來,朝野之上還從未出現過這麼大的變動。

謝衍知從宮裡回來,詩情守在蘇梔的門口。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早膳用了嗎?」

詩情失神的靠在門框上,聞言晃了晃神,搖搖頭,「帝姬想再陪陪畫意。」

謝衍知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

蘇梔坐在榻邊,握著畫意的手,什麼也不說,就靜靜的坐著。

宋啟昨日還說了一句話,他只恨殺不掉蘇梔,他想把這張臉毀掉,讓寧皇連睹物思人的機會都沒有。

朝陽公主是寧皇的逆鱗,寧皇今日罕見的罷了朝,自己等了半日才等到他召見,問的無非就是信在哪裡找到的。

「謝衍知。」蘇梔回頭,眼尾泛紅,眸若含水的看他。

謝衍知看的心痛,抬腳走進去。

畫意很安詳的躺在榻上,衣裳也換上了新的,像是睡著了一般。

「怎麼說的?」蘇梔重新將視線放回到畫意身上。

謝衍知明白她問的什麼,「賢妃一口咬死這是嚴金在她生辰之時送給她的,她從未打開看過,並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多拙劣的藉口。」

「是啊,可事實就是,我

們沒有任何的證據去證明賢妃故意藏匿這封信。」

剩下的事蘇梔不再關心,嚴金如何處置是寧皇的事。至於賢妃,她自然不無辜,但眼下畫意過身,蘇梔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鬥了。

謝衍知垂下眼睫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陛下說想見你,我說你受了驚嚇,恐怕還不能見他。」

蘇梔沒說話,寧皇的打算她清楚了,當時沒有因自己的身份處置自己,便是不在介意自己西遼帝姬的身份。

看那日他的模樣,想見自己怕也就是補償自己吧。

畫意下葬這日猶如初遇那日一般,艷陽高照,是個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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