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共在瑞士待了七天。
第一天補覺、吃烤乳鴨,到山坡上拍照。
第二天秦奶奶帶著他們上街溜達,買吃的喝的用的,路上碰到熟人,秦奶奶就拉著祁月的手和人家介紹,具體說什麼,祁月不用秦與和翻譯都能猜到,肯定是誇他可愛,是秦與和的漂亮男朋友。
第三天秦奶奶沒跟他們。家後院除了有大片青草綠地和涓涓細流外,站在山坡上,還可以看到遠處白雪皚皚的雪山一角。秦與和說那是少女峰的一角,問祁月走不走。
祁月:「走哪裡?」
秦與和:「上雪山。」
祁月眨眨眼,然後就被秦與和帶著,全副武裝,上纜車、坐火車、穿隧道,抵達少女峰。站到雪白一片的山上時,祁月還覺得魔幻,秦與和已經拿起相機給祁月拍照片,還拉著路人幫他倆拍合照。
山是白亮的,他們摘下墨鏡相望時,眼裡溢出的愛意是明亮的。
第四天祁月在家裡賴床了一整天,緩高反。
第五天秦奶奶在露台給他們辦了場燒烤局,奶奶不能吃,就叫了附近和孫子們年紀相仿的年輕朋友來做客,一群來自天南海北的朋友,有酒有肉,露台熱鬧非凡。
第六天,祁月內心的不舍開始滋生,一整天都不肯出門,就纏著秦奶奶,秦奶奶給院子前的菜澆水,祁月就去幫忙給水壺裝滿水,秦與和負責拿著相機在兩人身後拍照,記錄祁月笨拙澆水的樣子。
隔壁家養了兩隻中華田園貓,跑過來蹲在門口看祁月把水澆自己身上的傻樣。
秦奶奶趕緊叫祁月上樓換乾衣服,秦與和放下相機跟祁月上樓。
祁月蹲在行李箱裡翻衣服,秦與和坐在床邊,笑問他:「怎麼,苦著一張臉。」
祁月找到乾淨衣服換上,對秦與和的問題,只能暫時長嘆氣。
晚飯是祁月拉秦與和一起下廚,給秦奶奶露一手,做了祁月老家常吃的海鮮粥。
這次是自己動手,祁月不怕像上次的外賣那樣又苦又腥。
祁月把粥燉得軟爛,適合老人家食用。
晚上時,秦奶奶就叫祁月上樓去收行李,他們是明天早上的飛機。
秦與和在樓上洗澡,阿發管家在廚房,祁月趁沒人注意,悄悄抱了抱秦奶奶,低聲喟嘆:「不捨得奶奶。」
秦奶奶摸摸祁月腦袋瓜,笑他:「傻孩子,不捨得過段時間再來啊。」
祁月很用力地點頭:「嗯。」
秦與和洗漱完出來時,祁月已經把一半的行李收拾好了,秦與和叫祁月去洗漱,祁月說不急,他把秦與和拉過來,岔開腿坐在秦與和腿上,兩人面對面,祁月:「奶奶好好啊。」
秦與和是下午和祁月剁海鮮的時候才感覺出來,小傢伙不捨得這裡了。
秦與和摸摸祁月臉蛋,祁月往秦與和掌心裡蹭了蹭。
秦與和的話和秦奶奶一樣:「過段時間咱們再來。」
祁月吸了吸鼻子,「秦奶奶很好,我爺爺奶奶就沒那麼好。」
秦與和扣住祁月腰際,嗯了聲:「怎麼不好啦。」
祁月說:「爺爺奶奶家在山裡,山,哥哥你對閩南地區的山有概念嗎?」
秦與和指了下屋外的後山。
手被祁月暗下來。
「絕對不是像窗外這樣漂亮的山坡和這麼漂亮的房子,」祁月唔了聲,又指門口的馬路,「也沒有這麼寬敞晚上還有路燈的大路。」
秦與和摸了摸鼻樑,「抱歉,我只知道閩南那邊,有的山上生長大紅袍,有的山上是鐵觀音。」
祁月說這也沒錯,「爺爺奶奶住的房子在山頂上,小時候過年,我要先翻越山路十八彎,才能到奶奶家。」
秦與和側耳傾聽。
「因為我是男孩子,在奶奶家過得還好點,我堂妹就不一樣了,」祁月把下巴靠在秦與和肩上,伴著格林德瓦小鎮的寂靜夜色,聊起小時候的故事,「有一次奶奶要堂妹去對面村買做發糕的酵母,那天是年二八,奶奶他們在為隔天的年夜飯做準備。」
酵母要發酵一晚上,奶奶等不及,一定要大晚上的讓堂妹去買酵母。
堂妹膽小,攥著零錢,躲在門外牆根下哭,不敢去買酵母,也不敢進屋。
「最後是我替她去買的,」祁月坐直起來,揪了下秦與和身前的布料,「冬天太陽下山速度很快,我買了酵母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條山路上什麼人都沒有。」
秦與和按在祁月腰上的手緊了幾分。
祁月比了個幕簾的大小:「逢年過節嘛,山路中間會搭建露天熒幕,循環播放歌仔戲,咿咿呀呀的。」
秦與和不懂:「播給誰看?」
祁月:「神明。」
秦與和皺了下眉,接下祁月後面的故事:「你一個人拿著幾包酵母粉,穿過一個人都沒有的山路,山路中間還搭著一個露台唱戲棚?」
祁月朝完美說出故事內容的秦與和豎起大拇指,還補充:「回家晚了還要被爺爺奶奶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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