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下了兩層, 藍璇才終於停住腳步:「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藍璇抬手調整了一下眼鏡, 奇怪道:「咦,下層的陰氣怎麼比頭等艙重那麼多?」
傅雲伸手:「我看一下。」
藍璇將眼鏡遞給他, 傅雲接過來戴上看了一眼,然後略微有點頭疼道:「因為附近的鬼有點多。」
「怎麼個多法?」
「下等艙里的陰氣是頭等艙的五倍不止, 你可以理解為生前被塞進下等艙的人數是頭等艙的五倍不止。」傅雲道。
「馮元駒選了個好地方呆著,現在我們只能在這麼多鬼裡面把他找出來了。」
陳時越轉了轉頭:「那怎麼辦?」
「馮元駒!!!」藍璇摘了眼鏡,平地一聲驚雷吼,直嚇得陳時越慌忙去捂她嘴。
但是已經晚了,底下鑽出來幾個大漢, 各個神色警惕:「什麼人?」
傅雲往後側了一步, 準備情況不對立馬往回走,然而對面在看見陳時越的一剎那便放鬆了下來。
「我說是誰, 大副找我們頭兒什麼事兒?」為首的漢子陪笑道。
陳時越和傅雲面面相覷,緊接著陳時越低頭咳嗽了一聲,正了正神色微微一抬頭,舉步走下台階。
旁側的大門虛掩著,但是門縫之間掛著鎖鏈,陳時越側眼看門縫,不由一驚,裡面關了一屋子的人,手腳都被束縛著。
他蹙眉道:「這是……」
「哎喲大副,宗船長要的那幾個人我們老大還沒挑好,要不緩兩天您看行嗎,前兩天剛死了幾個,再折幾個進去,到靠岸……不好交代。」漢子陪笑道。
陳時越心念電轉,把手往身後一背,姿態冷傲:「沒事,我今天過來就是親自來挑人的,你們兩個,過來跟上!」
漢子無奈,只得唯唯諾諾的開了門:「那您看上了誰同小的說。」
陳時越一眼和門內在一群人中間關著的馮元駒撞了個對面,他不動聲色的眨了一下眼睛。
馮元駒面無表情的垂下眼,裝作沒看見他。
「就中間那個吧。」陳時越一昂下巴,點向馮元駒方向:「把他帶我這兒來。」
「啊?」漢子的神情有一瞬間錯愣,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可……可他是個男的啊……船長晚上能行嗎……」
陳時越心猛的一沉,等等,原主的船長來下等艙找這些人的用途是什麼?
「船長原來是對男的……」
陳時越心一狠牙一咬:「能行,我們船長覺得男的帶勁。」
漢子遲疑道:「那您呢?您能行嗎?」
陳時越:「……」
陳時越牙都咬碎了,才從齒縫間憋出一句:「我也行。」
空氣一片死寂,傅雲在他身後沒忍住笑出了聲。
馮元駒忍無可忍的閉著眼睛,感覺這輩子的難堪都用在這兒了。
「這幫人是個販賣人口的團伙,借著和船長有點交情上船偷渡到對岸去,你們在下等艙看到的那些跟我一起的人,都是被綁來的奴隸。」甲板上馮元駒一邊拿海水把身上的污泥沖洗了一遍,一邊疲憊道。
「至於他們說的那個晚上的事,是作為一部分匯報,那些人販子要從奴隸里挑出來人,每天晚上給船員們提供性服務。」
馮元駒沉重道:「很殘忍,據我觀察,每天晚上帶出去的姑娘沒有活著回來的。」
「具體怎麼個情狀?」傅雲往下細問道:「你是看著她們被帶走的?」
「前天晚上有個姑娘被打死了,屍體在船艙里被她姐姐抱在懷裡放了一天一夜,然後昨天被強行拖出去扔進海里。」馮元駒淡淡的道,仿佛已經司空見慣了。
「然後呢?」
「然後他們又看上了她姐姐,把她姐姐帶出去,說是洗乾淨送到上面了。」
「小姑娘名字還挺好聽的,叫什麼……岳歌。」
傅雲和陳時越異口同聲:「什麼!?」
日落西山,海上一輪圓日徐徐落下,灑下滿海面的粼粼餘暉,在海平面上蕩漾著萬層金光。
「不是,我真的搞不懂了什麼情況!馮元駒你發誓你沒說謊!」藍璇在地面上畫了一條時間線,把他們登船至今所有人的信息匯總起來,統一集中在線上。
「我說謊幹什麼!」馮元駒怒斥道。
藍璇和陳時越狐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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