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之前錯了,不該關你在門外,你放過我好嗎,看在我有孩子的份上……」阿秀掙扎著去抓老流浪漢的褲腳,苦苦哀求。
老流浪漢天生比別人少些筋,通俗來講就是智力偏低,是個半傻,他樂呵呵的看著阿秀,不曉得什麼叫做孕婦,也不知道是阿秀的父親收留了他,只知道這個曾經欺負過他的人眼下很痛苦。
他天生痴傻,並沒有殺人報復的念頭,也對孕婦這個脆弱而強悍的名詞沒有概念,他只知道阿秀曾經拿饅頭砸過他,而眼下她落了單。
他要把這個砸到自己的饅頭給砸回去。
老流浪漢伸腳踢了踢阿秀的肚子,轉身晃晃悠悠的走了。
阿秀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和下身傳來一陣熱乎乎的粘稠感,空氣里血腥瀰漫,她沒做過母親,此時極其的驚恐,不知道這是臨盆了還是流產了。
一波一波的劇痛襲卷上來,阿秀伏在雪地上悽慘的喊叫,她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僅存的求生意念逼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
前方不遠處有一間屋子,窗口亮著燈火,那燈火映在阿秀眼中猶如救命的唯一稻草,她掙扎著挪動到門前,用盡全身力氣推門。
農村老式的門鎖並不牢靠,而人在瀕死的情景下,又往往會爆發出極其強悍的能量,阿秀一把推開了門。
只見門內爐火旺盛,炕上床褥糾纏,桌畔點著一盞小燈,隱約能照見床上兩人赤裸的身軀,光影昏暗,能聽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充滿了情慾。
傅自明昏沉之間驚覺有人進來了,當即顧不上腰身的酸痛和無力,也沒看清來人是誰,他用力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開,抄起爐旁的撥火棍橫甩過去。
為什麼會有人這個時候進來!
他為了在安家站穩腳跟,倫理道德綱常他統統背棄了,李有德今天興致來了要上床,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傅自明從來都是一個目的性導向者,他就沒有拒絕。
可是眼下他最不堪最骯髒的時刻,卻被人就這麼看到了。
人在驚怒之下的力道極大,傅自明意外的準頭不差,燒的滾燙的撥火棍徑直將進來的阿秀砸的頭破血流。
「誰!滾出去!!」
阿秀慘嚎一聲,燒紅的烙鐵瞬間摧毀了她的面容,連血帶皮肉摧枯拉朽滾流在她的大肚子上,棍棒飛飆時一剎那的衝擊力將她徹底仰面朝天打翻過去。
阿秀躺在地上掙扎了兩下,然後就沒了聲息。
傅自明從被撞破的驚顫中緩和下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殺人了。
「呀,她好像死了。」李有德漫不經心的環過他的腰身,在傅自明耳邊說道:「這可怎麼辦?」
傅自明踉蹌著下床,伸手去探阿秀的鼻息和脈搏,果然是一點活人氣息都沒了。
傅自明臉色慘白,整個人如墜冰窖,他萬萬沒想到人死的這麼容易,這下可怎麼辦?
「阿秀她爹不會放過我們的,怎麼辦你說話啊!」傅自明對李有德吼出聲來。
「你殺的人,卻要我為你善後,只是阿明啊,你這是個求人的態度麼?」李有德慢慢的微笑起來,嘴角還有剛才激烈親吻過的痕跡。
傅自明更加急躁,咬牙道:「所以你也沒辦法,對嗎?」
李有德點了點嘴唇:「我有,但是我有條件。」
傅自明閉上眼睛狠下心抬頭在他唇上一吻:「可以了嗎?」
「可以。」李有德沒再為難他,展顏而笑。
老候總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看見未婚妻冰冷僵硬的屍體橫在地上,滿身鮮血,俏麗的臉龐被火棍燒的幾乎不能看。
肚子是扁平下去的,如同癟了的氣球一樣,老候總怔怔的抬頭看向傅自明和李有德。
李有德輕輕朝地上一努嘴:「諾,在那兒呢。」
阿秀的身側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嬰兒,小小一團,毫無生氣,顯然是隨母親一起死去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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