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以後別過來了。」

白棄垂下頭看不清神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糾結和掙扎，omega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堅定地抬起頭，他說：「我有我的生活，你已經打擾到我了。」

何息原本要說的話霎時間全都哽在喉嚨里，他愣在原地幾秒鐘，見白棄依舊耐心等著他說話，好半天才心一橫，開口道：「是陛下讓我來的，他說你看見他就煩。」

「是啊。」

白棄輕笑一聲，他無聲嘆了口氣，隨後揮了揮手：「你走吧，回去好好和祁赫衍說清楚。」

「哦。」

何息只好轉身離開，但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個人沖了過來，白棄正在抱貓，聽見聲音後被嚇了一跳，omega轉過身，臉色不是很好看：「你要做什麼？」

於今是前兩天他去買門面時撞見的，雖然說現在貧民窟變化很大，但搶劫的事情還是屢屢發生，於今比白棄還要小兩歲，今天剛滿十八，和他一樣也是孤兒。

當時白棄發現於今被人揍的時候提著地下撿的棍子就沖了進去，掄起胳膊就開始揍，不過於今身上還是受了不少傷。

他和粘人小狗一樣，動不動就往白棄這邊跑，但看見其他人的時候就會躲起來，也不知道那天說幫他搬東西的勇氣哪裡來的。

「你沒事吧。」

於今跑到白棄面前，他一臉擔憂：「對方欺負你了嗎？」

「沒有，別擔心。」

白棄進房遞給於今一塊麵包，他在想要不要把於今招聘進來給他當店員，畢竟這孩子看起來就單純。

omega搬了把小椅子出來，今天有點小雨，溫度降了下來，但卻感覺到格外的悶熱，白棄扯了扯衣領，他吐出口氣，確認手是乾淨的後才把照片拿出來。

於今也蹲在白棄身邊探頭看著，beta不知道照片上拍的是誰，他小心翼翼地問：「這是誰啊？」

「可愛嗎？」

白棄聲音很輕，這些照片似乎是祁赫衍拍的，有時候溫溫抓著一根手指，對著鏡頭開心地笑著，小寶寶的長相和他起碼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有眉目之間能看出來一點點祁赫衍的影子。

他指腹摩挲著照片，眼眶還是無法自控的紅了，白棄儘量克制著波動的情緒，他吸了吸鼻子：「和我像嗎？」

於今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白棄問了他就回答：「像，也特別可愛。」

白棄點了點頭，他呢喃著：「我也覺得。」

omega繼續往下翻，終於看見了於今口中那一張合照，幾十張照片中只有這麼一張，祁赫衍抱著溫溫躺在床上睡著了，alpha眼下烏青難以掩蓋，溫溫更是哭紅了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仿佛格外的可憐。

白棄手指蜷縮了一下，他眼眸顫了顫，低著頭遲遲沒有出聲，他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手不斷的收緊，直到照片有些褶皺。

「這是誰啊？」

還是於今傻了吧唧出聲打斷了白棄的思路，他還仰著頭去看omega：「這個孩子的父親嗎？」

omega眨了眨眼，他把照片收了起來，溫聲和於今解釋：「一個陌生人罷了，不提了。」

白棄剛說完準備起身，但他動作猛地一頓，敏銳地看向一個地方，他眯起眼盯著看了幾秒，確認沒人後才收回目光。

奇怪，他為什麼感覺有人在盯著他。

而且……像是帶著惡意。

「怎麼了哥哥？」

於今有些慌，他往白棄身後躲了躲，也不知道是因為白棄生過孩子了還是其他原因，他總覺得omega帶著一股無法抹去的光輝，令他忍不住靠近。

白棄搖了搖頭，他還是沒放下警惕，但也沒告訴於今，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還沒吃飯吧。」

「進來，我們一起吃頓飯。」

.

白棄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從夢中驚醒了，他坐在床上，看著從窗簾中透進來的月色出神，他夢中有時候是容肆自殺的景象，有時候是祁赫衍離開他時的場景。

但最近他會夢見有人要殺他，那個人他絕對不認識。

omega覺得自己第六感還是很準的，白棄指尖很輕地勾開窗簾，大概是對方也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來不及躲閃身影，正好被白棄掃到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