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不下你，我真的……」

祁赫衍哽咽到說不出來話：「我真的沒辦法放開你，什麼兩個月三個月，哪怕是這一輩子我都沒辦法忘記你。」

「我很沒用，我知道。」祁赫衍死死揪著白棄的衣袖，他仰著頭看向白棄，「求求你了。」

白棄眼眸一顫，他深吸口氣，他扶著祁赫衍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你眼睛流血了，我去找醫生。」

祁赫衍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忍著了，他緩緩鬆開了手，隨後起身坐回了床上，然後抬起手把眼淚擦乾，進來的醫生並不清楚這是因為什麼，只能快速給祁赫衍處理了一下傷口。

「陛下，你這個傷口不能流血的，本來今天就可以安裝假眼的。」

哪怕是皇帝醫生也很生氣，他見祁赫衍閉口不談原因，只能把白棄喊出去詢問了一下原因：「白先生，陛下這是？」

「他情緒有些激動，沒什麼問題吧？」

白棄眼中難掩擔憂，omega死死揪著衣角：「假眼能看見東西嗎？」

「不能，假眼只是一個裝飾。」醫生也有些無奈，他雙手緊握，「機械眼不是不可以安裝，但是人的大腦神經太複雜，這個手術風險太大了，我們不敢做，一旦出現意外那一輩子就毀了。」

白棄「啊」了聲，他再次得到了無法看見的答案，omega笑了下，卻格外的苦澀：「我知道了，謝謝您。」

「您客氣了，這兩天還是不要讓陛下情緒太激動了，對眼睛傷害太大了。」

醫生臨走之前還是放不下的叮囑了白棄一句，omega勾起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白棄見醫生已經離開了，他便推開門走進去，omega關上門，但並沒有著急走到祁赫衍身邊，反而是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你的眼睛出血了，你知道嗎？」

omega很溫和：「其實我很害怕你這個樣子，很多很多的血，我每天做夢都能夢見。」

「我在想如果當時我能直接離開的話，會不會不是這個結局，如果我能強忍疼痛躲一下的話，那枚子彈也不會毀掉你的右眼。」

白棄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你是一名狙擊手啊，一個狙擊手的眼睛沒辦法看東西了……」

omega說到這裡都沒辦法再往下說，他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我們還有時間，你不用這麼著急，好好把傷口養好，那樣的話才能往下談，是不是？」

白棄說到這裡才走到祁赫衍面前，他指尖落在祁赫衍右眼上，那層紗布讓他們無法看見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omega力氣很輕：「我聽說假眼有很多顏色。」

他笑了起來：

「——回頭要變成奇蹟衍衍了。」

第92章

祁赫衍是在三天後才開始安裝假眼的, 白棄一直陪在alpha身邊，他比祁赫衍本人還要緊張，生怕會出現什麼意外。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這道傷口。

祁赫衍右眼完全是空洞的了, omega只掃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但又怕祁赫衍誤會, 轉而又去牽住alpha的手指。

「這個眼球我們都是一比一做的大小，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醫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害怕，笑著打趣，邊說話邊給祁赫衍安裝假眼, 話音剛落假眼就安裝好了。

「好了，陛下和白先生看看吧。」

醫生十分自然地拿出了一面鏡子：「瞧瞧滿不滿意？」

祁赫衍一瞬不瞬盯著鏡子中的眼眸，一樣的瞳孔顏色和逼真的技術, 幾乎不會讓人感覺到這是假眼, 而是還會跟著他的肌肉轉動，只是這隻眼睛是沒有辦法視物的。

但alpha已經很滿足了。

「我們這裡還有很多的顏色，比如藍色眼睛, 紅色眼睛……」醫生對他們眨了眨眼，直接拿出來一個小箱子, 然後「啪」的一聲打開, 「瞧瞧, 這些都是我們做的, 各種顏色各種款式, 任由兩位選擇，後續我們還會更新版本哦。」

白棄被醫生逗笑了，他把箱子收了起來，他十分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

醫生搖了搖頭：「別這樣說，就是這些眼球的護理比較麻煩, 基本上一天一換，最長也不要超過三天，不讓容易感染病菌的。」

「好，我知道了。」

祁赫衍讓他先出去，他想和白棄說說話，醫生也很機靈，點了點頭就立刻撤了出去，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怎麼樣？」

alpha立刻就扭頭看向白棄，omega先是肯定了一下技術，隨後又伸出手戳了戳祁赫衍的右眼，眼球是有著軟度的，但還是能感覺到有些假，不過只要不碰基本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

「好看，感覺和之前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