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有?」王海晏問。
「我不知道。」邵沉聳聳肩,也沒把話說滿,但他隨後又笑著說,「王導,難道你這點自信都沒有?」
謝忱點點頭對邵沉說的話表示贊同,他知道劇情,也知道《紅A》能拿獎,語氣少不得就比邵沉更狂妄了些:「對啊,《紅A》是能拿獎的電影。」
「行了,得不得獎的我沒想過,還是你平時少NG幾次比較實在。」王海晏笑罵了一句,「今天的準備好了沒,等下我們開始拍了。」
今天這場戲依然是江靄和秦岸的對手戲。
秦岸的傷勢漸漸痊癒,沒有藉口再頻繁地來醫院了。
秦岸跟江靄說了聲「以後可能不會再來了」,然後向他索要了一個一觸即離的擁抱。
在擁抱即將分開之際,秦岸忽然開口:「送你個禮物,醫生。」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項鍊,細長的銀鏈下掛著一個精緻的「A」,「A」上遍布著繁複的花紋,刻得最深的那幾道里,流滿了象徵罪惡的紅色。
秦岸身體微微前傾,隨後鬆開捏著鏈子的食指和拇指。
那條細長的項鍊穩穩噹噹地落到了江靄的口袋裡。
「再見。」
這場戲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告別並不難,難的是這場告別下面隱藏的暗流涌動。
秦岸說「不會再見」,心裡卻完全不這麼想。而江靄聽到這句話,心中湧起的情緒也不僅是鬆了一口氣這麼簡單。
謝忱這場戲又NG了好幾次。
「謝忱,你怎麼完全沒入戲?」
王海晏皺起眉頭,謝忱入戲和不入戲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雖說這場戲沒那麼簡單,但只要他入戲,應該也不至於NG這麼多次。
「邵沉,」王海晏難得地不著急,把這差事交給邵沉,「你給他講講吧。」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互相有一點好感,」邵沉說著劇本的情況,可經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一說,就好像現實里確有此事似的,「我對你很好奇,你也是。」
謝忱總感覺他說的話聽起來有點奇怪,可能是因為邵沉用的是諸如「你」「我」之類的稱呼,現在又不是在戲裡,於是謝忱糾正道:「是秦岸和江靄。」
邵沉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笑了笑:「是,秦岸和江靄。」
到目前為止,邵沉拍戲也沒有很多年,他是圈裡人人艷羨的天賦流選手,演戲對他來說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合作過的人都說他是「天生的演員」。他分得清角色和演員,戲裡戲外有條很明確的分界線。
他和謝忱的路子不同,他的一切方法對於謝忱來說都不太適用。
所以他不免站在謝忱的角度去講這場戲,因此也下意識地代入到角色當中,他告訴謝忱「我們互相喜歡」的時候,腦海中也下意識模擬了這種情緒。
在演戲方面,邵沉向來是影響別人的那個,而極少受別人影響。
可今天,他竟然被謝忱的演戲方式影響到了。
「但是,」邵沉低聲說,「也是我和你。」
「——因為你就是江靄。」
謝忱挑眉問:「所以我也可以直接把你當成秦岸?」
邵沉沉吟幾秒,回答道:「可以。」
於是謝忱有點新奇地叫了幾聲「秦岸」,就像在叫一個剛剛結交的新朋友。
邵沉每一聲都應下來,並逐一回應回去。
這就是體驗派的演戲方式?邵沉覺得有點新奇,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在戲外也以角色名字互相稱呼,還是因為此刻心臟里跳動著的,與秦岸一樣的,抑制不住的好奇。
邵沉垂眼看向謝小少爺,回想起昨日種種。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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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互相稱呼角色名增強了代入感,謝忱接下來的這條終於是一次過的了。
王海晏欣慰地點點頭,他看拍了一上午總算有滿意的鏡頭了,這才同意放他們十五分鐘休息。
休息間隙,謝忱喊住邵沉。
「喂,你之前那個代言沒了?」謝忱問,「那後來安珂給你接的新代言是什麼?」
邵沉奇怪地說了句「小少爺什麼時候也關心這個」,隨後又漫不經心地告訴他:「鍵盤吧。」
謝忱「哦」了一聲,忽然又想到什麼,「你說什麼?」
「鍵盤。」邵沉重複了一遍。
「今早官宣了,在我的微博。你感興趣可以去看看。」邵沉見謝忱整個人震驚得好像石化了一樣,不禁覺得有趣,他沒忍住逗弄了一句,「怎麼?你們那個群沒說嗎。」
他還以為那個所謂的「謝忱全球官方粉絲群」,會及時更新這些關於他的消息。
然而謝忱像是完全沒聽到他的調侃似的,依然保持著那副僵硬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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