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主子爺吩咐殺了這大夫,他也得叫小忠子的病先看好。
一旁的暗二十七卻等不及了,他一把將小忠子提溜起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快幫我瞧瞧」。
李三七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他朝小忠子安撫的笑笑,這才全神貫注的看下一個。
「大人身強力壯,體格康健」。
眾人相互交換眼神,拋開剛才那個不談,侍衛大人身強力壯,只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不過,」李三七蹙著眉,「您之前是不是受過傷?」
田三不敢說話,卻不屑的從鼻子噴出一股熱氣。
做侍衛的,不說刀口舔血,也是風裡來雨里去的,極易受傷。
便是僥倖全部平安,平日和朋友切磋,一時沒收住手也是常事。
這些狗屁大夫,不過那些套話去騙那些無知小民,從而獲取錢財罷了。
李三七清潤的聲音有些虛弱,更多的卻是溫和,「如果在下沒說錯的話,您平日裡有些胸悶氣短,總在半夜咳嗽,半個時辰之後可自行消退「。
暗二十七有些微微失神,他想起上回夜裡守著主子爺的時候,嗓子癢的厲害,可又不敢擾了主子休息。
最後為了忍下咳嗽,差點從樑上掉下來。
當時他還以為自己受了風寒,可連喝幾日的苦汁子,仍然沒有半分用處。
如今看來,倒是與這大夫所說一般無二。
李三七拿起一旁的毛筆,「您應該是胸肺曾受過傷,傷口癒合內里卻不曾補全,子時行肺氣,自然咳嗽難止,您多用些滋陰養肺之物,自然不藥而愈」。
暗二十七摁住紙張,「大夫,要不您也給我扎一針吧」。
剛才那小太監只要一針就起了效,臉上肉眼可見的有了血色,自己當然不能錯過。
李三七有些無奈,只是為人階下囚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轉過身來」。
暗二十七極為配合,不僅轉身,甚至連上衣也直接脫下。
眾人看不清那小大夫如何施針,但片刻之後卻聽見不知從哪發出一聲氣音,接著便是洪亮又舒坦的笑聲。
無需多言,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角落裡的田三一時間仿佛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坐立不安,若是被這李三七自證了身份,那倒霉的人豈不成了他。
「大人,大人,」田三終於按耐不住,他莽著頭衝到桌前,一巴掌打翻筆墨紙硯,「這人不過是瞎貓碰上個死耗子,萬萬不可輕信」。
小路子還未如何,等著藥方的暗二十七卻生了怒氣,他一把抽出腰間橫刀,徑直劈下。
只見刀影閃過,田三的一隻手已經落在地上,雞爪似的五指徒勞的掙扎了片刻,最終無力垂下。
慘叫聲後知後覺的響起,卻頃刻間消失不見。
暗二十七撿起毛筆,臉上還帶著笑,「小大夫,別被那些不長眼的人擾了興致,您接著寫」。
李三七看著那支毛筆,除了灰塵之外,上面還沾染了點點血跡,猩紅刺眼。
但他頓了頓,仍舊接過那支筆,「多謝」。
田三的斷手就在地上,切面處不斷的滴著血,卻沒有任何人在意,眾人的眼神都落在人群的中央。
那裡有著京城人也認可的——神醫!
第36章 田三看著被圍在……
田三看著被圍在中間的人,手腕的劇痛時刻都在提醒:一個被他視作豬玀、當做錢袋的升斗小民,竟然將他害到如此境地。
不該如此啊。
他看著尚滴著血的斷手,不應該是心照不宣、官官相護嗎?
按照往日慣例,美人應該被送到貴人床上,李家家破人亡,獲得的銀錢裝進大人們的私庫中。
當然,別人吃肉的時候,也會賞給他們這些下苦力的人些許湯水。
他乾癟的荷包正好因此鼓起來——無論是娶個賢惠的媳婦兒生兩個大胖小子,還是送到花樓,都是上上美事。
怎會成如今這幅模樣?
田三看著斷手,明明已經失去的手掌卻依舊傳來源源不斷的痛楚,失血過多帶來的失溫讓整個人都在顫慄。
他抬頭看向坐在高處的人,心中惶惶不可終日。
他會死嗎?
田三突然想起用褲腰帶將自己勒死的張家老頭,那人滿臉的青紫腫脹,還失了禁,實在難看至極。
還有那咬舌自盡的姜家三娘,身上還是紅紅白白的痕跡,卻黑髮覆面,口中噴出血柱,仿若厲鬼一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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