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小路子絕望的想著,他不會真的回不去了罷。
頭上的手掌溫暖且舒適,像是暴躁的小貓咪得到了安撫一般,唐阮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她乖巧的捏
著板栗餅,靜靜等待。
板栗餅仍舊好吃,她連吃了三塊才意猶未盡的擦拭手指,端起依舊溫熱的茶水。
轉身時,余光中瞥見一個依舊跪在地上的身影。
竟把陳霽給忘了。
跪了這麼長時間,別說是膝蓋,怕是整條腿都沒了知覺罷。
唐阮招來一直侍奉在身側的倚棋,「去,將陳公子攙起來」。
這是報恩,又不是報仇,哪有叫恩人跪著的。
倚棋為難的看了一眼四爺,卻更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磨磨蹭蹭的來到陳霽身旁。
「陳公子跪累了罷」,她做出攙扶的動作,手上卻根本沒有使勁,「快坐下歇歇」。
陳霽不動,只是將頭垂得更低,「多謝,陳某不累」。
哼,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起來。
倚棋翻了個白眼,而後為難的看向上首,「主子,您看」
不是您不給他機會,是他自個兒不中用吶!
唐阮無奈的嘆了口氣,求救的目光轉向身側的男人。
四爺終於抬頭,似笑非笑的盯著跪得筆直的人,「聽說,你是你唐主子的恩人」。
聞言,陳霽挺直的腰杆終於不堪重負的折了下去,他的額頭緊緊的貼在地上,冷汗滴在青石磚的地面上,蔭出大片大片的水痕。
「沒有的事」,他竭力控制聲線,讓聲音顫抖得不那麼厲害,「能幫上主子是奴才的榮幸」。
「哦?」四爺垂眸望下,「看起來倒是個忠心的」。
他轉頭望向身側,「陳霽幫了你何事。」
唐阮想了想,掰著手指一一細數,「一月前給的衣裳和首飾,前幾日又在巷中救下我」。
「不僅勞煩先生解決慈家的事兒,還給了我倚棋和朝雲」。
「又叫小姨卸了差事來陪我」。
唐阮越說越覺得叫陳霽跪著實在太不應該,她乾脆起身,打算親自扶起他。
「別急」,四爺拽住心急的小貓咪,又望向跪著的人,「是這樣麼,陳霽?」
八月的天氣不算熱,陳霽的後背卻完全被汗水浸透,同樣熬了一整夜的腦袋終於恢復了些許清明。
「奴才不知道貴人說的是什麼」,他用額頭摁住顫抖得雙手,「但奴才保證,這些與奴才半分關係都沒有」。
他抬起頭,用堅定而又坦然的眼神佐證自己的清白,「倚棋是您的人,至於巷中救人,奴才只是聽命行事」。
「件件樁樁,全是您勞心勞力,奴才完全不知貴主子會有這樣的誤解!」
他的語速很快,口齒卻依舊清晰,不過片刻功夫就將所有的事情倒個乾淨。
唐阮不敢置信的長大嘴巴,她看了看陳霽,見他一臉堅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入黨,根本不會欺騙別人的模樣。
不是,剛才她說的時候,也沒見他反駁啊。
她呆呆的張著嘴巴,看見先生伸出手掌,頭頂上傳來溫和的撫摸,耳邊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
「看著聰明伶俐,原是個小迷糊」。
第68章 狗奴才……
上首的男女相視而笑,宛若一對壁人。
陳霽垂在身側的手指卻不受控制的蜷縮了一下,他悄無聲息的將手縮進衣袖,反覆吞咽口水,才找到屬於自己的聲音。
「這都是誤會」,他揚起謙卑的笑臉,「奴才怎配做貴主子的恩人」。
四爺根本不曾將視線分予旁人半分,只緊緊的盯著身側之人。
不知阿阮受誰誤導,竟錯認恩人,而陳霽也該死,竟然敢藉此挾恩圖報。
但只有他在,一切都能掰回正規。
他用指背輕輕的摩擦她的臉頰,「這種好東西,你自己留著便是」。
手指輕輕的,怕弄疼她敢而不敢用力。
但他愈是輕柔,愈是像撩人的羽毛一般,將人的心口撩的發癢。
酥癢感一陣陣漫上來,粉白的臉頰在男人的視線中轉為滴血的紅。
她連忙後仰,避開男人作怪的手掌,強迫自己將視線落在宣紙上,而非男人的臉上和身上。
「你也覺得好?」
唐阮清了清嗓子,將過於甜膩的感覺咽下,「我還擔心不太容易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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