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哥說的對」,谷員外亦是滿臉的贊同,「那樣的手段,你我清流之家實在是比不過的,還是遠著更為妥當」。
二人扭頭看著那緊閉的大門,齊齊啐了一口,這才帶著滿臉的輕蔑回了自個家裡。
谷員外剛一進門,那些輕蔑就煙消雲散,他火急火燎的吩咐自家那剛搞來許多舶來品的大兒子,「快,把前兒船上最貴重的東西,包起來送到唐家去」。
俗話說的好,一個好漢三個幫,唐家的那位賢侄女在親王府想必雙手難敵四拳,多找些人幫襯著自然是應該的。
又言遠親不如近鄰,唐家大哥狼子野心對親弟弟出手,自然不如他們這些做鄰居的親熱。
「爹,給那破落戶送禮作甚?」
谷老大有些迷惑不解,「不是說唐家門風不好,怕帶壞了小妹嗎?」
「瞎說!」
谷員外像是只被踩了腳耗子,立刻喝罵道,「我與你唐家伯伯那可是拜把子的交情,親如兄弟,怎可能說出那種不堪入耳的話」。
「好了,別問了,你只管做便是」。
無論如何,他谷家都要成為這條街上與唐家關係最好的人家,然後緊緊的攀上這條路,若是能取而代之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谷老大雖是滿腔不解,但他素來都是孝順聽話的,親自包了庫房裡最貴的東西,又拿上好的禮盒裝了,這才巴巴的送
來。
看著四色禮盒,谷員外滿意的點點頭,率先起身往外走,「走吧兒子,瞧爹為咱家求一條通天道出來」。
谷老大滿頭霧水的跟了上去,卻在門口遇到了陳家那個管理俗務的大兒子,同樣,那人的手裡也提著精美至極的禮品。
二人正要打個招呼,卻見谷員外一蹦三尺高,「好你個老匹夫,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啊?連讀書人的臉面都不要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陳儒衫一身正氣,眼神卻落在對家提的禮盒上,「我這是友愛親鄰,你管得著嗎你?」
「還有,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老夫提醒你一句」。
他用眼角上下打量谷員外,眼神中儘是輕蔑,「唐家早已今日不同往日,你這種出身卑賤的商戶還是不要腳踏貴地的好」。
「你」
谷員外被氣了個倒仰,「你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裡的老驢賊」。
陳儒衫一甩長衫,冷笑道,「井底腐鼠,敢此妄言!」
一時間,二人完全忘記以前的情分,張口就往最痛的地方捅入,偏偏誰也罵不過誰,最後只能彼此仇恨地相視一眼,爭先恐後的往唐家大門涌去,個個都想成為第一個拜訪唐家之人。
谷員外扯著陳儒衫的鬍子,陳儒衫則是拽掉了那個焊在谷員外頭上的瓜皮帽,光禿禿沒有幾根頭髮的谷員外惱羞成怒,乾脆扯了陳儒衫的褲子。
這種光屁股的奇恥大辱陳儒衫根本忍不得分毫,直接一個猴子偷桃弄得一片雞飛蛋打。
陳老大和谷老大相視一眼,本來是打算勸架的,卻在親爹的逼迫下雙雙加入戰局。
一時間,小東街這裡熱鬧得如同過年一般。
縣令徐保剛從李家的宅子裡出來,就見兩個老頭在當街對罵,言語粗俗,不堪入耳,關鍵是他們糾纏成一團,連褲子都不見了。
「住手!」
這位海寧的父母官此刻臉色黑的嚇人。
這些人不知道這裡是貴人的岳家嗎?若是傳到唐家人的耳朵里、再傳到側福晉的耳朵、再傳到王爺的耳朵里,豈不是顯得他治縣無方。
徐保神情極為不悅,「為何在此喧譁?」
陳儒衫扭頭一看,只見是那位縣丞升上來的縣令,以前也是一道吃過飯的關係。
他自認來了幫手,連忙整理好衣裳,用袍子擋住光溜溜的雙腿,手中還不忘矜持地捏住鬍子,「老夫陳思賢康熙二十七年的秀才,犬子不才正是去年的舉」
「本官不管你們是誰」,徐保皺著眉頭,「當街鬥毆就是不可!」
他沒有心思在這裡斷案,只想快刀斬亂麻將二人趕緊攆離這裡。
徐保揮手招來一隊衙役,「你們這幾日都守在側妃娘娘的母家門口,不許任何人打擾,懂嗎?」
幾個衙役連連點頭,盡職盡責地守在唐家門口,而一旁看熱鬧的人卻被徐保的話驚呆了。
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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