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瞪著雙眼,還在發愣。
「快起來!」洛清霖捂著喉嚨大聲喊。
林涵回過神,從洛清霖身上一躍而起,慌慌張張跳下床,退到門口。
洛清霖終得坐起身,部分積壓在鼻腔的血液得以流出,但卡在喉頭的血依然不上不下,難受至極。
「哈......咳咳咳!」
洛清霖張著嘴,從床上走到地下,狠狠喘了兩口氣,猛然一咳,終於將堵塞在喉頭的血液咳出。
暗紅色液體噴涌在木地板上,映出破碎花瓣般的痕跡。月色映在洛清霖殷紅的唇上,將他襯得似個剛剛覺醒的新生吸血鬼,無比詭異。
血腥味漫至空氣中,林涵慌張轉過身,一把拉開門,正欲往外逃。
然而門才剛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將林涵堵住。
姜煙嶼正裹著睡袍,發間還縈繞著水汽,眉頭輕皺,朝著林涵翻了個白眼。
但隨著視線移動,當他看見弓著身子,滿臉是血的洛清霖,以及地上的一灘血跡時,姜煙嶼的心臟倏地一緊,推開林涵就朝著房內跑。
「他打你哪了?」姜煙嶼慌忙跑上前,摟著洛清霖的腰將他拉到床邊坐著。
憋著的血已盡數咳出,洛清霖擺擺手,「沒事,已經好了。」
「我什麼都沒做!」林涵面色心虛地為自己辯護。
「閉嘴!」姜煙嶼轉過頭,眼神如刀般刮過林涵的臉,很是陰鷙,「別跑,也別再說廢話,不然林華影視下個月就改姓姜。」
林涵本來慌著,現在聽到姜煙嶼的大話,立時冷靜了,不屑地笑說,「呲......改姓姜?你一個野種也敢拿姜家的名頭狐假虎威?」
聽見「野種」兩個字,姜煙嶼臉上的狠戾更甚,沉靜片刻,便緩緩站起身,走到林涵面前俯視著他。
林涵身高不過一米八,身材幹瘦,站在姜煙嶼面前,便同溪岷一樣,像是個瘦弱的小雞崽。
姜煙嶼身形高大,月光斜照進來,在他腳邊打下面積巨大的黑色影子。
「幹什麼?」林涵退後一步,身子貼在門上。
「你再說一遍試試?」姜煙嶼握緊右手拳頭,露在睡袍外的手臂和手背爆出青筋。
林涵瞄了眼洛清霖,見他正冷眼瞧自己,甚至比早上時還要冷漠,眼神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
林涵心裡的嫉妒像是被灑了酒精,越燒越旺,他咬著牙嘲諷地說:「我說,你是野種,沒爹沒媽的野種!」
姜煙嶼嗤笑一聲,話不多說,舉起右拳就往林涵臉上砸。
砰!
林涵下意識閉著眼。可疼痛並未如期而至,只有門板被擊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靜默一瞬,林涵再睜開眼,只見洛清霖拽住了姜煙嶼的袖子,拳頭失了準頭,打在了門上。
洛清霖這不是挺在乎自己的麼?都不捨得讓他被打。林涵喜上心頭,嘴角一勾,挑釁地看著姜煙嶼。
右手被牽制,姜煙嶼抬起剛拆線的左手,意欲二次攻擊。
「你別動手。」洛清霖一把推開姜煙嶼,抬起腳踹在林涵的肚子上。
劇痛讓林涵立時跪下膝,他雙手捂著胃部,蜷曲著身子。
洛清霖也跟著蹲下身,抓著林涵的頭髮,將他的頭往上拉,而後一拳又一拳掄在他的鼻樑上。
當鮮紅的血液從林涵的鼻孔流出時,洛清霖收了手,雙眼淡漠地說:「還你的。」
-
清早時分,細雨綿綿。
七點時,重金屬音樂的鬧鈴響起,溪岷摸了摸身上輕柔的被褥,伸著懶腰,打個哈欠,悶哼著從木床上坐起身。
床板過硬,睡得溪岷背酸。
關上鬧鈴,溪岷下了床,腦袋昏沉地趿上拖鞋往外走。
身子剛探出門,左邊就傳來木門被風吹動的「咯吱」聲,溪岷倍感疑惑地向左望去。
江江房間的門怎麼是開著的?明明昨晚他已經親手關上。
溪岷左右環顧一圈,未發現異樣,而後踮起腳,小心翼翼往江林煦的房間走。
進了門,房間裡空無一人,床上的被單不平,亂得不行。地上印有兩塊已經氧化的斑駁血跡,一塊呈噴射狀,一塊呈細密點狀。
溪岷心裡一緊,退到走廊里。
難道昨晚這裡發生了慘案?這別墅里只有他,洛清霖,以及姜煙嶼,那這血跡......
溪岷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輕手輕腳往隔壁房走,將手置在洛清霖房間的門柄上,遲遲不敢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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