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貓的非禮!
穀梁澤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此時身上的那件寢衣已完全被殘餘的水珠浸濕,腰腹映出大片深色的濕痕。
穀梁澤明也不反駁是誰一聲不吭地就闖了進來, 只是道:「朕竟不知道這樣叫赤裸裸。」
辛夷慌張地眼神亂瞟,落在穀梁澤明身上哪一處, 都像是被燙了一樣飛快移開。
奇怪!穀梁澤明怎麼燙貓!
穀梁澤明就看這貓上上下下把自己看了好幾遍,視線看起來像是要避嫌,卻跟個彈球一樣到處亂看。
是只色貓。
也好。
穀梁澤明伸手取了屏風上另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擋住了辛夷的視線。
他攏著濕漉漉的黑髮抽出,偏頭間, 肩頸線條流暢。
「你是何人?」
辛夷那雙漂亮得幾乎叫人屏息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的領口,嘴巴很老實:「是小貓叫來的人。」
穀梁澤明聽見這話頷首,像是理解他的緊張似的,語氣並不嚴肅,反而像是隨意閒聊:「那上次朕見你出在泰州,所為何事,既然辛夷同你相識,之前見到你的通緝,卻沒有反應?」
辛夷沒想到他一下子問這麼多,一下有點宕機,不知道從哪個開始編。
穀梁澤明耐心給他挑了個最好回答的,循循善誘:「為什麼辛夷不同朕說你?」
辛夷老實交代:「因為,小貓忘了。」
可是,這怎麼能是貓的責任呢?都是穀梁澤明當時太黏貓了,貓才忘記的。
穀梁澤明輕笑了聲:「是他做得出來的事。」
辛夷:。
他偷偷摸摸地踩穀梁澤明的影子,說什麼!背著他說貓的壞話!是罪!大罪!
他不知不覺地放鬆下來,低頭踩了好幾下,正起勁時,外頭傳來一個又輕又穩的腳步。
內侍大多都是這個動靜,穀梁澤明微微側頭,就聽出了是徐俞進來了。
他看了眼低頭偷踩著自己影子的辛夷,本想摸一摸他的眼睛,還是沒動作了。
於是幾秒後,徐俞端著新的,更輕薄的寢衣,快步走了進來。
「陛下,衣物已拿來了。」
徐俞說完,就呆滯地頓住了。
「你,」徐俞先被帳子裡多出的人驚了驚,隨後又被少年的長相驚異到,他眼睛飛快掃視著內室的情形,見陛下神情放鬆,甚至像是含著幾分笑,腦中的警鈴才鬆懈幾分。
於是轉頭逼問:「你是哪裡來的公子,腰無銘牌,穿得不倫不類,做這樣不成體統的事!」
辛夷被他嚇得往後仰了仰,不太確定地說:「我是來陪他的。」
徐俞聽得面色更奇怪。
跟前人貌美非常,面白無須,說是小太監也是信的,可這樣來勾引陛下,卻是不要命了!
「大膽,你怎可口出狂言!」徐俞低聲斥道:「若你是哪家的公子,奴才現在就叫玄鏡衛進來緝拿,人人都要知道你的下場!若是小兵,更是要亂棍打死!」
辛夷:「…」
他求助一般往旁邊看看,居然看見穀梁澤明靜靜看著這頭。
他眼巴巴地看著穀梁澤明。
穀梁澤他笑了笑,像是在看他的熱鬧,還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辛夷覺得,當人有一點難。
他遇到了貓生難見的大難題,就是如何和一個人類好好說 話。
他差點開口就要貓叫,忍了忍,又憋了回去,有點被嚇到地只是小聲說:「那我還是當小太監好了咪。」
徐俞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這公子哥,怎麼聽不懂人幫話。
「好了,不嚇唬他了,」穀梁澤明抬手擋住辛夷,對徐俞道,「出去吧。」
徐俞臉上的神情一時間相當複雜。
他想貓主子不見了,雖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個人
陛下能尋個慰藉也是不錯的,可又怕這人手段了得,既然能溜進來,日後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徐俞把手裡的東西塞進辛夷手上,憂心忡忡地退下了。
穀梁澤明叫住他:「把他也帶出去,日後隨朕身邊伺候。」
辛夷低頭看看手裡頭的東西,不太樂意走。
陛下居然也沒發怒,讓他待著了。
徐俞唉聲嘆氣地自己出去了。
辛夷拿著嶄新的寢衣,像是小蜜蜂一樣興奮地圍著穀梁澤明轉了好幾圈。
他說:「不換衣服嗎?」
穀梁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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