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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拆風扇。

不知道不是是介於性別的原因還是身高的原因,這算得上是份高危工作,可能也看他平時表現就是淡定如水,面對什麼都沒感覺的樣子。

他也不怕高。

站在一桌一椅上,很穩,他身材修長,半抬著頭。

不遠處隔了一隻手的日光燈還在發著亮光,和著天花板,白茫茫,倒不刺眼。他的手慢慢地掰動扣耳,下午從樹蔭折進來的日光照著他的輪廓,映得出彩,五官里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欲。

手長長的,曲得好看,露出潔白的手腕,每次一稍稍用力拆卸,就挽動一下。

許多暫無事做的女同學在下面幫著扶住凳子,抬頭看著他一舉一動,她也不例外。

像是有些刻意,等待。

空氣中揚著久積的灰塵,一點點,像是發著光。

「小心點。」她接過他拆下來的風扇頁,手上也和他一樣沾上了點黑。

虛浮的視線,有些晃動,她隨著他左右地看。

其實,沒什麼。

他還是和平時一樣,沒什麼不對勁。

雖然改變了什麼,她注意到了,他可能只是不想被太矯枉過正了。

是嗎。

她望一下他。

他已經把風扇拆完,下來地上,低頭站著拍了拍手。

微微斂著頷,目光低垂。

一抬頭,對上。

去洗手吧。

嘩嘩的水流從水龍頭裡傾瀉而出,泛著白沫,淋在手上起著轉瞬即逝的氣泡,在白皙的皮膚上撲騰兩下就沒了影子。

她在一旁洗風扇零件。

沖刷掉的灰塵,水珠晶瑩,他這次沒什麼話講,只是很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

回想起周末的事情,她把頭低下,看著流向下水道的清水,只覺得他應該很多隔閡,忽地心裡就不是很好受了。

污髒的抹布漸漸泛出原來的顏色,只是帶上了舊的痕跡,不斷地往下滴水。

「你知道嗎。」

她試圖挑起一些話。

「她們都說你好看。」

那些同班的女生,從剛剛開始就討論起他的外貌,大概是氣質那裡加了很多分,另外可能是自下往上的仰視給了一個仔細觀察又光明正大的機會。

其實這麼一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分享還是表達吃醋,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連自己的感情都沒搞懂,可能多多少少摻雜著一點私心。

「……」

他並沒有回應。

水流一直在響,他把手一遍遍地沖洗,重複著動作。

能看出他的眸中並無焦點,只是空泛地攝著,洗手台前的翠蘆莉剛被修剪整齊,零零落落地開了兩三朵。

她自知不好,不再追問。

有些沉沉默默的,也是常態,他性子裡本就有種莫名的骨感,不隔人。

只是隔他自己。

忽然一下,他對她說。

「我只喜歡你。」

她看見,倏地像只小雀被驚擾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地打了個激靈:

「嗯?」

「我只喜歡你。」

他很認真地說了一遍。

很低沉,不同往常,他很少說這種話。

她忽地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此刻面前的他有些微微地落寞,像是怕著失去某樣東西,執著,倔強,出口卻又如此平靜淡然。

一種混著青澀,糾纏。

風靜靜地立著,空氣中缺了一份花息,換來了寂靜。

-

他低頭,走入那條巷子。

照舊地拐入近路,身上的傷已然好了不少,能慢慢地幫工,因為工資照拿。

過了路燈口,天有點暗,飛鳥在邊界展翅盤旋。

水君子的花香緩緩地瀰漫出來。

已然是有些凋零,看上去卻仍開得正盛,艷紅色帶上深紋,妖得宛若路標風景。

一點窸窣聲,一隻老貓在巷角蹭著,安和。

他停下腳步來,蹲著。

煙味。

回頭,餘光還未觸及,只見是同樣蹲著的人影,低矮,背著光,在遠處壓得很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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