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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如何,都不見人影。

她覺得自己是悲哀的,委屈的,滿肚苦水,卻擠不出一絲眼淚。

直到如今,她的手和他溫度已無差別。

她才真正發覺了自己失去某樣,很重要,抓不住的東西。

為什麼。

眼淚湧出。

一盞燈悄然地開,在她頭頂亮了起來。

母親回來了,並無看她,她連忙擦乾,一邊應和著母親的話。

母親並無發現異樣,把包放在門把上,還未回頭,便先聽到逐漸發軟的聲音。

她不自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沒有出息。

半句話一出,後邊就變成了哭腔的軟語。

她明明不應該的。

淚水止不住地湧出,從抽泣,到號啕,都是因為這場雪。

這場雪凍住了她的感情。

☆、夜幕

我們生活在四季的正常運行之中——這寒冷並不是晴天霹靂,不是莫名天災,不是不知盡頭的黑暗。它是這個行星的命運,是萬物已然接受的規則。

——李娟《冬牧場》

-

冬季。

是節假日,人客多了一點,外面打起了邊爐,白蒙蒙的霧氣時不時地蒸騰,擋住視線。

旁邊的一籃籃菜還帶著水,望過去蔥翠晶瑩,乍一眼宛若裡面包住了什麼東西。

他被吩咐著要出去,把菜送上,他的動作沒什麼冬天的遲緩,反而迅速,緘口不語反而誕生出最好的態度。

退學之後,也過了一段時間,他的生活也僅僅是換了個地點,把打工延長了,幫工變成了職業。

他不用做些什麼額外的事,只需實實在在地幹活,擦桌子,掃地……不委屈他,一天到晚,他很少出過飯館,不是在後廚,就是走著小路,生活閒靜,沒有任何額外的紛擾。

若要算起來,他習慣著,

也快一個星期了。

人客漸漸散去。

一如既往地低頭,只要不張揚,不顯露,他就還能在這個地方慢慢地苟活。身上滿是煙火氣。

菜刀聲咔咔咔地碰著砧板,蔥花和鹽西混在了一起,剁得很碎,還帶著點生薑味,抄起往旁邊的醬油碟一倒,已經備好了今晚的佐料。工作量並不大,甚至乎沒什麼事做,每天按著規矩,按著步驟。

已是下午,風難得地消停了一會兒,暖陽照下來,地板上久違有了自然光的明亮。

站著。

一會後,他轉身,回到後廚洗碗。

腳步剛邁進後廚,便察覺有了人客,這個時間點不上不下,老闆娘在大堂招待,發出問候。

「要些什麼?」

外面傳來。

他扭開水龍頭,轉到一邊,水流嘩啦啦地流下來。

前兩天熱水管道壞了,現如今用的全都是冰涼刺骨的死水。

油漬不說洗得乾淨,他的手碰一下,就宛若被刀鋒淋著,鼻息間嘶嘶地抽出點涼風,三五分鐘後,有些暖和起來,動作就沒那麼生硬了。

「有什麼推薦嗎?」

客人莫約只有十六七歲,還是小孩子的模樣。可一雙眼睛裡卻是好看,眼神輕輕掃過大堂,堅定又有力。

「一個人的話,隨便也行,炒兩個菜吧。」

他微微低著頭對著洗碗槽。

她抬頭一瞥,隱約通著紗窗,望見裡面的人影。

「炒菜心,番茄炒蛋,外加一碗白飯。」

後廚內碗碟在槽中沖洗著重疊,抹布上的洗潔精泛起厚重的白泡,抹擦過後又順著方向放到另一邊,動作不斷反覆循環。

側臉被遮掩了一半,頷低低的有弧線,他的動作並不算幹練,一上一下,光有碗碟碰撞和流水聲音淺淺傳出。她猜想他的手指已被凍青,面上也仍舊毫無改變。

她猜對了。

坐下來,目光往那邊凝視,他在裡面全然不知情。

低頭看一下地面,很乾淨。她記得他以前會用信息和自己閒聊,那時候隨口提提就經常是拖著地。

飯館不大不小,算得上亮堂,天花板白中泛著點暖黃。

環顧一周後,她收回目光,耳邊就聽到了廚房裡的油鍋滋滋響起,火從爐子間噴薄破冬。

等待,她就坐在那兒。

後廚里剛重新煲熱的午飯,他洗著碗,聞不到跳閘聲。老闆娘把菜單隨手夾住,炒完兩個小菜後便碰了他的肩,示意他上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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