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書忍受著心臟滴血之痛,輕微擰了擰眉,直視著裴煦辰,手下的被單被揪做一團,「那王爺對外說我不過是個值得寵愛的玩物之時,可有想過今日這番場景?」
這是溫錦書最不願回憶起來的場景。
她就站在書房之外,聽到裴煦辰的聲音不斷響起,仿佛將她的每一寸肌膚劃開,剖出她的那顆心,再絞成粉碎仍風吹散。
她腳下無力,卻想踹開門進去質問裴煦辰,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親手搗毀自己的美夢,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如何回到的寢殿,她也不知道自己
在那天哭了多久,直到傍晚,棠兒進來看見她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雙眼無神,臉上慘白。
她說不出話,她只默默的看著棠兒,將她抱入自己的懷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大口的呼吸著,棠兒一句沒有多問,只默默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直到她漸漸平穩下來,沉沉睡去。
那天夜裡,溫錦書看著在自己身邊沉睡的裴煦辰,止不住地想要抬起自己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可她終究什麼也沒做。
再次對上裴煦辰的雙眼,溫錦書看著他那雙深情款款地眼睛都快要吐出來了,不為別的,為自己的愚蠢。
她此生唯一想要真心對待的人,卻不過是他嘴中的一句「值得寵愛的玩物」。
實在噁心,連帶著那些海誓山盟都顯得廉價異常。
「我沒有……」
「沒有?」溫錦書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被欺騙的憤怒先來,還是因為裴煦辰如今還想要狡辯的失望先來。「裴煦辰,我有耳朵,我也有眼睛,我自己能看能聽。」
「不是的……」
溫錦書不想聽他任何一句解釋,那樣帶著欺騙的解釋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謊言掩蓋另一個謊言。太多的謊言,她沒了那份精力去辨別孰真孰假。
她起身想要朝外面走,她想要逃離這裡,逃離這令人窒息的環境時。
卻反被裴煦辰扣住手,「我不會放你走的。」
裴煦辰緩緩地重複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走的。就算你不愛我,你恨我,你都出不去這方天地。」
溫錦書聳了聳肩,淡淡地說著:「裴煦辰,你真是令我噁心。」
裴煦辰眼瞳微顫,望著溫錦書,情緒複雜沒有再說一句。
待裴煦辰離開了房間,溫錦書默默地縮在了床榻的一角,抱著膝蓋看著窗邊陽光曬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發痛,但是再也流不出一滴淚,她的淚早在那天就已經為他流干。
屋門前很快傳來了落鎖的聲音,溫錦書驀然冷笑,裴煦辰竟然將她囚禁了起來。
她只感到身上一陣疲憊,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夢中那個一襲白衣的少年,正衝著她伸出溫暖的手掌。
「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嗎?」
溫錦書將手搭上了他的掌心,她抬眸想要看清那隻手的主人之時,卻發現那個人站在光暈之中,不辨容貌。
蝶夢推開門走了進來,滿眼憐色地看著睡在床上小小一團的溫錦書,低聲喚了一句,「王妃。」
見溫錦書沒有動靜,又輕輕推了推溫錦書,「王妃?」
溫錦書醒來之時,頭痛欲裂。看著眼前的蝶夢,抓住她的衣袖詢問道:「蝶夢,棠兒還好嗎?」
「王妃,放心。王爺並沒有遷怒棠兒,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召集了全府的人,說王妃突發惡疾,需全府上下所有人對王妃嚴加看管。」
溫錦書聞言,臉上無悲無喜,只有空洞。
「王妃,你和王爺之前鬧也沒成這樣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錦書不想再剖開自己的傷口,她不想再接受別人的同情和憐憫,索性岔開了話題,「蝶夢,我餓了。」
蝶夢知道自己有些失言,眼下溫錦書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再多問,「奴婢這就傳膳。」
一整夜,裴煦辰都沒有再出現在溫錦書的視線之中,倒是讓溫錦書鬆了一口氣。
可接連一段時間,溫錦書都沒看見裴煦辰出現在府中。這讓她有些疑惑,按照裴煦辰的性子,這個事難道就只是軟禁她就結束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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