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撫平,恐怕也一觸即發,曾經有幾個瞬間,利曼珊想過去做那個拯救她的人,但想到自己的母親,想到克洛伊,她的肩膀都跨下了。
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否則最愛的兩個女人就不會死,她甚至覺得,也許沾上自己就沒什麼好事。
鄢瀾抬頭看天穹上的落雪,靜靜的。
「發現她背叛我時,我問過,為什麼,」鄢瀾輕聲說道,「她說……」
電話里紀希頤的聲音猶在耳畔,這兩年還是會夢到,像是夢靨。
「她說:我就是自私吧,你們在我這兒是不同的功能,你讓我安心……」那聲音放大了,有了迴響,還有後半句,鄢瀾說不出口了。
利曼珊想著紀希頤那張冷漠的臉,精緻而冷漠,神情中偶爾掩不住的貪婪,一團火氣升騰上來。
「對了,」鄢瀾卻像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剛才你說和紀希頤做了個交易,什麼交易?」
利曼珊想了想,「沒什麼,我約她聊了聊,送了她一匹馬。」
鄢瀾坐起身,「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送馬?她以前有一匹純血馬,叫驢滾兒。」
「我知道,我送她的也是匹英國純血馬,叫Banger,英國香腸。」
鄢瀾愣了愣,「看來你研究過她,不過……紀希頤怎麼會因為一匹馬就放棄這件事?她雖逐利,但逐的不是這種小利。」
利曼珊不能告訴她送馬背後真正的交易,那將牽扯出FBI的秘密調查,也會將鄢瀾再次卷進去,她希望,今後鄢瀾的工作不會有負擔,不用想太多。
「她逐的到底是什麼利?」利曼珊問。
鄢瀾沉默良久才開口:「逐的是她的心病。」
利曼珊蹙起眉,「什麼意思?」
鄢瀾站起身,「不聊她了,好嗎?既然你說她放過了我們。」
利曼珊抬頭看她,長發慵懶地垂在露出的一側肩膀上,她想,今晚把鄢瀾約過來是想要什麼?或許自己也自私,跟紀希頤的「交易」不能說,卡羅爾的調查也不能說,今晚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希望臨走的這一晚有她陪伴。
或許也不盡然,或許也希望她能安心,畢竟要一個人在C城看雪了。
利曼珊也站起身,「好。」說著拉起她的手,將她帶進通往裡間浴室的玄關,剛想開燈,手又落下了。
落在了她的腰上,柔軟的衣物包裹著纖細的腰身,利曼珊竟有些遲疑,再不像方才擁住她時那般坦然,慢慢地,慢慢地,手指在她腰間摩挲,想怎樣繼續。
鄢瀾只覺得身體上梔子的香氣遇熱升騰,那是利曼珊家最私密的浴室獨有的香氛,好像這一晚,起碼這一晚,她屬於了這裡,屬於了這個人,她被「標記」了。
梔子香襲來,鄢瀾的唇貼在了自己的唇上,利曼珊不再思考了,與那兩瓣久違的唇糅合在一起,唇部是不是有著最靈敏的肌肉?收與放可以那樣隨心所欲,予取予求?
「鄢瀾,」她在吻的間隙低柔輕喚,「鄢瀾,你是知道今晚過來,會發生什麼的,對嗎?」
「對。」
「我以為……那為什麼要來?」
鄢瀾稍稍離開了她的唇,「因為那天電話里你說,人財兩空,我得讓你起碼得到一樣。」
利曼珊回想了一下,是告訴她自己被調到香港那天,不禁笑了,「得到一個人可不是這麼簡單。」
「可以讓它簡單。」
利曼珊頓了一下,懂了。卻和之前不一樣,心中有失落,鄢瀾始終死死守著那根線,沒有改變,這本該讓自己,讓今晚的一切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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