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我力氣大,何必在這個時候動手?」
「你想活命嗎?想活命就省點力氣,冷靜下」
「求死的話,繼續掙扎,你的傷會更重」
溫灼瑾低聲說著,在女人後背的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那隻獅子貓喜歡被摸後背,脾氣上來時,順毛摸摸背就會眯眼乖順下來。
好像真的有用,女人掙扎的動作弱了,身體晃了晃栽倒下來,腦袋歪在了溫灼瑾肩膀上。
暈過去了。
溫灼瑾吐了口氣,小心的將女人的頭抬起。
暈過去的人,雙眼緊閉,眼下都是淚水的痕跡,濃密的睫毛上掛著淚珠。
剛才那樣掙扎反抗,不知道有多恐懼,多疼。
溫灼瑾將人打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全身綿軟的人,很輕,又單薄,脆弱無力,看上去任何人都可以傷害到她。
溫灼瑾拿起掉落在地的披風,拍乾淨,蓋在了女人身上。
沒有立刻抱起女人,溫灼瑾先起身去拿剛才的香囊。
香囊里的香還在燃著,等下出去恐怕會成為矚目的對象。
剛才一時的衝動用一粒香丸給女人贖身,她也並不後悔。
只是,這件事她不想讓人知道。
還是要低調一些。
溫灼瑾轉身滅香時,並沒有注意到,被她放在床上蓋住的女人,眼皮微微動了下,手上的斷簪還緊緊握著。
顏凊斕像是沉入到了黑沉粘稠的沼澤中,精神恍惚,意識縹緲,不清醒,對周圍有些分不清是幻境還是真實。
只有一點本能,讓她極力想要自保,杜絕任何人的靠近。
直到剛才,一個少女清甜的聲音一點點的喚醒她,淡雅清爽又微微帶甜的味道,沖入渾濁的靈台,沖刷出一片清明。
方感覺,感官落到了實處,有了實感,同時痛感也洶湧而來。
溫熱的手,將她禁錮住,低柔的聲音在拉扯著她。
「你想活命嗎?想活命就省點力氣,冷靜下」
她還想活著,還不能死!
只是,眼前人是誰,身上的香又是怎麼回事?
她陰差陽錯逃到銷香館,還是被找到了嗎?
顏凊斕腦袋脹痛。
被最親信的人背叛,她已經不會再信任任何人了,更何況只是一個陌生人。
倒下去時,她其實還有一絲清明,即使身體極虛弱,也恪守住了這一絲清明。
看不見什麼,只用耳朵聽,鼻子嗅聞。
很快腳步聲響起,顏凊斕感覺到那少女又在靠近了,不覺緊繃了身體,卻是感覺到額頭一陣溫熱,觸感並不細膩,手心有一層薄繭。
「發燒了,哎,要趕緊去看病……」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股鬱氣,似乎有些生氣,又含了其他情緒。
外面的門被拍了拍,溫灼瑾起身,走過去開門看到了鸞娘,對方仰臉討好的笑。
「公子,買定離手可不能反悔了,一顆香丸已經很便宜了,若是沒生病,哪能這麼便宜。哎,若是今日在這裡過夜的話,過夜費是要收的,這是定例,我可以幫你免了過夜費。只是,那夫人不經折騰,您悠著點。萬一出什麼事,可別怪我。」
鸞娘跟溫灼瑾說。
躺著的顏凊斕聽到了鸞娘的話。
對這個人顏凊斕是有印象的,是銷香館的人。
聽著她的話,顏凊斕感覺氣血翻湧。
她是被那少女還是少年給買了?!
只花了一枚香丸?
又是那人設的什麼局?
「我今日便帶她走,這裡有小門嗎?帶個路。」少女的聲音傳來,似乎帶著氣。
「有,有,這就帶路!」鸞娘笑起來。
溫灼瑾心裡有些疑問,但是這會兒第一要緊的還是帶人到安全的地方看病治傷。
溫灼瑾回身將床上的女人用披風包裹起來,頭腳都裹在了裡面。
如粽子一樣被裹住,顏凊斕不能動,緊接著身體微微搖晃,呼吸跟著紊亂。
鸞娘送溫灼瑾從銷香館的小門出去。
溫灼瑾沒跟鸞娘多說什麼,抱著人大步離開,繞到之前雇的馬車後面,抬腿上了馬車。
紫茸正扒著馬車窗口的帘子朝外看,找溫灼瑾的身影,聽到響動,立刻轉頭。
「姑……公子,你……」紫茸看到溫灼瑾抱了個人,瞪圓了眼睛,想叫姑娘,又想到溫灼瑾叮囑的在外面要叫公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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