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未等她如何, 溫灼瑾已經開始給她穿了。
身上的軟巾被揭開, 先穿了褻衣。
褻衣的帶子脖頸有一個,側邊還有兩三條, 腰間有一條帶子,卻是沒有布料的。
寢衣是稍微嚴實的, 看著花團錦簇的,卻極柔軟,一點也不扎皮膚。
只是套上後, 又增了幾分艷色。
顏凊斕想說什麼,卻是看到溫灼瑾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眸子痴痴的, 還吞咽了幾口口水, 想要說的話卡住沒說了。
小混蛋的表情怎麼這樣?像是在饞什麼?!
這寢衣也是溫灼瑾第一次給顏凊斕套上的。
沒想到是這樣的效果。
顯得顏凊斕的膚色越發的白皙, 同時又勾勒出了顏凊斕的線條,腰極細,胸部呼之欲出。
溫灼瑾不過剛下下去的念頭又升起來。
心裡痒痒的,溫灼瑾忍不住湊近吻顏凊斕的眉眼臉頰,然後又克制的停下抬頭。
「姐姐,你真好看……不管什麼顏色,都襯姐姐!」溫灼瑾低聲說。
「……」顏凊斕看到了溫灼瑾說話時痴痴的眸子。
以往以為的花言巧語,這會兒不得不承認,小混蛋是發自內心的。
她很喜歡自己這副皮囊。
這個念頭起時,顏凊斕想起宮裡那位。
雖說她進宮時並沒有親眼看見她。
但是晏子桑和慶諶寧都是見過的,都說和她幾乎一模一樣,分辨不出來。
即使她進宮後,那幾位妃子,包括顏禥,也未察覺換人了。
她這副皮囊並非獨一無二。
溫灼瑾當初見到她時,也不過是因為見了一面,並未有什麼深交。
她能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花費這麼多心思,皆是因為自己這張還算看的過去的臉。
當初絳霄她們給自己用香毒囚禁自己時,有人曾說過,如果她不是公主,靠以色侍人也會過的不錯。
竟是一語成讖。
她如今又怎麼不算以色侍人呢?
倘若,溫灼瑾當初遇到的是那個人呢?
或許也會如此對她。
這念頭一起,顏凊斕的心情便落了下去。
溫灼瑾臉熱烘烘的,未曾察覺顏凊斕的變化,穿了自己的寢衣,回身到顏凊斕跟前將人抱到床裡面,取了薄被子蓋上。
「姐姐乖,睡覺了。今日辛苦了,什麼也不要去想,什麼也不用管,乖乖睡覺。」溫灼瑾輕拍著顏凊斕哄人睡覺。
在溫灼瑾柔聲哄睡中,顏凊斕閉上了眼睛。
同甘共苦,血脈相連的情誼在權力利益面前都可變質,身旁少女對自己的,也會變吧?
假如會變,顏凊斕便不想再擁有。
只是……
當真能捨得放下?
顏凊斕的手攥緊,又鬆開。
她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看不懂人心。
經此一遭,對什麼都無法再篤定確信,竟是在溫灼瑾身上患得患失起來。
不論如何,只有她足夠強大,才有能力維持自己想要的。
而不是任人宰割,由別人決定命運,在意別人對自己會如何……
顏凊斕想著,困意襲來,很快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溫灼瑾哄著人,自己也困了,側身一隻手搭在顏凊斕腰間閉眼睡著了。
在兩人睡著時,宮城裡的一處宮殿內,卻是燈火通明。
「我,我不知道,祈福聞神香後,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和顏凊斕眉眼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個女子怯生說道,神色拘謹,姿態佝僂著,顯得極害怕的樣子。
「白頂著一張她的臉,當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廢物!」面色沉沉的賢妃怒道,額頭卻是起了一層冷汗。
「今日,不會是真的她來了吧?」賢妃聲音發顫,朝著另外一人說道。
這人正是溫灼瑾熟悉的那位師姐玄真。
「神香聞了之後,可能會有一段時間會看到神明或者被上身都有可能。她不記得不用再問了。若是真的她來了,在宮裡轉了轉便走了?這麼危險來要做什麼?更何況,她眼睛是完全看不見了的,脈象上看身體極虛,不解毒活不了多久。」玄真看了眼明顯慌了的賢妃冷靜的說道。
「我總感覺不安。她不會借著她的身體來宮裡?那豈不是知道了我……」賢妃又道,神色驚懼。
「假設她真的來了?她來宮裡做什麼?莫不是要來拿金魚符?」玄真不大相信,還是順著說了句。
「對,是金魚符,她當時沒放在身上,肯定在哪裡藏著。今日轉了好幾處宮殿,肯定是來找金魚符的!不知道她找到沒找到,若是找到的話……」賢妃說著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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