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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沒,不敢不敢。」葛小培趕緊道歉。

關堯接著問:「那你當時,具體是遞了啥話?」

葛小培想要撓頭,但手抬了一半,又被銬子拽下去了,他只好怏怏地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因為說是遞話,其實是送信,我道德品質高尚,沒看信里有啥。」

「送信?」關堯對此聞所未聞,「啥信?誰叫你送的?」

「這我哪兒清楚啊?」葛小培坦誠地回答,「一開始,我是被雇去給人送點東西,咱本身就是拉車的,給人送點東西算啥啊?不過因為我那會兒著急回家看老娘,該送的那天已經約好人一起拼車了。實在沒辦法,我就按照人家的要求,把東西提前一晚上交到了地方,就是,就是剛剛說的松城大廈。但誰知道,哎呀嘛,收件兒的那位警官才拆開看了一眼,就衝下來追我。他追我,我就跑,他還追,那我還跑,追到最後,他跑不動了,我就把他甩開了。」

說到這,葛小培心有餘悸道:「幸好我聰明,隔天就跑了,在鶴城待了仨月才回的扎木兒,不然他一警察同志,早把我給逮著了。」

關堯打量他:「如果你如果沒犯事兒,為啥總是覺得警察要逮你啊?送信而已,你在怕啥?」

葛小培喉頭一卡,說不出話了。

關堯笑著往後一靠:「行了,趕緊交代,你交代了,我們才好開火吃飯。」

葛小培扭了扭身子,猶猶豫豫道:「警察同志,其實……我犯的事兒也不是很大,如果我坦白了,你們能不能從輕處理啊?」

「哦,是嗎?」關堯誠懇地問道,「那你說說,我來幫你判一判,到底是大事還是小事。」

葛小培「嘶」了一聲,放低了聲音說:「警察同志,去年五月份,我還在樺城打工的時候,欠了點……賭債,為了還賭債,我用三萬塊錢,把自個兒賣給了一個人,專門給他跑長途干私活,拉的貨都不太乾淨。送信這事兒,就是那人分派給我的。」

「把你自己賣給了一個人?」關堯的精神登時集中了起來。

針對葛小培的審訊持續了差不多四個小時,中間另一位從孟長青換成了那菲又換成了韓忱,等關堯從辦案區走出來時已累得頭昏腦漲。他打著哈欠,拍了拍坐在電腦前的郁春明:「吃飯了嗎?裡面那位都交代了。」

郁春明眼前一亮:「交代出什麼了?」

關堯伸展肩膀的動作微頓,隨後,他輕聲回答:「好像……也不是啥重要的事兒。」

「不是啥重要的事兒?」郁春明重複道。

據葛小培坦白,他去年一月份時,經介紹,在樺城一家網吧打工,後受人誘騙,欠下了差不多十萬元的賭債,此後,為了還錢,便一直尋求賺錢的機會。

到了五月左右,錢始終還不上的葛小培走投無路,決定以貸養貸,將自己的身份證抵押出去。正巧那時,他遇到了一個願意出錢僱傭自己跑長途干私活的個體戶老闆,也就是他口中的那個「朋友」。

「人長啥樣、從哪兒來,說實話,我都不清楚。我們每回都是線上聯繫,網絡交易,我沒見過他,只見過給他跑的那些貨。最開始的時候,貨也沒啥特殊,就是些牲畜,還有一些家具木材。按理說,跑長途拉大貨整不了啥大錢,但他給的報酬是真不少,我就害怕,是不是那些牲畜和木材里……藏了點其他啥東西。後來一回,我趁停在服務區的時候,偷偷扒開那家居瞧了一眼,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哎呀我去,裡頭裝了不少那瓶瓶罐罐。我沒文化,不曉得是啥,但也清楚肯定都是違禁品。所以去年十二月底,我就想辦法把這活兒辭了,回扎木兒了。」接受審訊時,葛小培這樣說道。

而郁春明聽完關堯的複述,語氣不耐煩道:「照他這樣說,一月份的時候,他應該在扎木兒待著,那當初那個……」

「是他,他承認了,是他給你送的信。一月份時,為了還上最後一筆錢,他接下了最後一單生意,就是給你送信。」關堯回答。

這話一出,郁春明起身便要往審訊室走。

「別急別急,」關堯一把拉住了他,「剛剛韓副組長進去問過了,問完後他告訴我,葛小培所說的事實,和去年你們調查出的事實都基本吻合。」

「啥事實就吻合了?」郁春明甩開了關堯的手,「既然他確實是給我遞信的人,那韓忱就應該……」

話說了一半,郁春明卻忽然止住了,他回過頭,定定地看著關堯。

關堯已預料到了他即將問出口的一切,於是扯了下嘴角,回答:「對,韓忱都告訴我了。」

郁春明的臉上有一瞬失神。

關堯再無他話:「行了,你也累了這麼多天了,回去歇著吧……」

「所以你相信了?」郁春明打斷了關堯的話。

關堯一怔。

「所以,你相信韓忱說的,那封很有可能是兇手寄給我的信,其實是我偽造出來,就為了把自己留在市局的手段嗎?」郁春明不可思議地看著關堯,「你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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