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菲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三心二意,不止是因為擔心春明,還因為林場所丟了一個警察,一個剛剛從警不到兩年的警察,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四天了,李小田他們在山上找了四天,你知道四天意味啥嗎?意味著孟長青很可能已經……」
「我知道!」韓忱不耐煩地打斷了那菲的話,「但你現在這個時候考慮孟長青就是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那菲被韓忱氣笑了,她點點頭,說道,「作為一個人民警察,漠不關心自己的戰友,還敢說這樣歧視婦女的話,怪不得你能幹出那種……那種不顧爆炸危險,也要……」
「是我乾的嗎?」韓忱怒道,「這事兒上面有定性,是郁春明乾的!」
那菲看著他冷笑:「韓忱,你撒的謊,騙騙別人也就得了,可千萬別把自己也給騙了,到頭來,小心遭報應。」
「你……」
叮——
韓忱的話還沒說出口,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來電的人正是他師父王臻。
「李英的兒子李且有問題,你們抓緊時間查一下這個人,不要打草驚蛇。」剛講完,不等韓忱回答,王臻就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原本正在爭吵的兩人一怔,不由轉頭望向千金坪那端的李家。
第60章
松蘭醫大一院住院部,病房。
郁春明正靜靜地望著輸液管中「滴答滴答」的液體,在前幾天的大多數時間裡,他總是昏睡不醒,直到今日,精神才逐漸好轉。
但沒過多久,走廊上便響起了汪夢和郁歡的聲音,郁春明迅速閉上了眼睛,佯裝從未醒來。
「今天數值咋樣?」汪夢在與護士站的值班護士講話。
郁春明聽了個朦朦朧朧,因為很快郁歡就哼著歌進了屋,並像往常一樣,湊到他床邊絮叨起來。
「昨天二哥回去說你醒了,還跟他講了幾句話呢,咋我一擱這兒,你就一直睡呢?」郁歡從不在自身找問題,她先是晃了晃輸液架,然後又敲了敲監護器,最後趴到郁春明的臉旁,細細研究。
「因為你很吵。」忽然,一直闔著眼睛的人說道。
郁歡被嚇了一跳,差點一躍而起撞到後面的椅子:「你醒著咋不說話,剛我進來的時候你跟死了一樣。」
「歡歡。」汪夢打斷了自己閨女那不把門的嘴。
郁春明不得已睜開眼睛直面這兩人,郁歡非常有眼色地為他把床搖高。
汪夢問道:「今天撤了止痛泵,感覺咋樣?」
郁春明小幅度地點了一下下巴:「還行。」
汪夢輕嘆一聲,坐到了他的床邊:「昨天晚上你爸來看過你了。」
郁春明沒說話。
汪夢接著道:「之前時他和我一起去的扎木兒,因為工作需要,他在扎木兒待了幾天,沒有和咱們一起回來。」
郁春明仍舊沒有說話。
汪夢見此,終於放棄在他面前繼續講郁鎮山的好話,轉而說道:「其實你這回也算因禍得福,如果不是子彈造成的衝擊,原本卡在後肩處的那枚碎片恐怕得一直折磨你,現在長痛不如短痛,兩次手術已經把去年爆炸留下的碎片全部取出來了。」
郁春明「嗯」了一聲,說道:「麻煩了。」
汪夢扶了扶眼鏡,實在不想應付他的表面客氣,於是轉頭對郁歡道:「照顧好你哥,我還有工作。」
郁歡敬了個禮,大喊一句「保證完成任務」,然後又溜著牆根站好,畢恭畢敬地把自己親媽送出病房。
「大哥!」等汪夢走了,郁歡立刻成了撒韁的野馬,她衝到郁春明面前,興高采烈道,「你今天的臉色好多了,不像我頭天來那會兒,看著跟剛刷完的牆皮似的。」
郁春明一聽她講話就腦袋疼,眼下只想閉上眼睛繼續裝睡,可郁歡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大哥,」這位相當聒噪的老妹兒總算可以問出那個憋了許多天的問題了,她好奇道,「之前一直守著你的那位關警官,是你男朋友嗎?」
郁春明斜了郁歡一眼,不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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