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呢這是?」關堯厲聲呵斥道。
秦天嚇得一激靈,差點一個立正站直給關堯敬禮。
「誰讓你把人領家裡來的?」關堯沉著臉問道。
秦天縮了縮脖子,呵呵一笑:「堯哥……」
「誰是你哥?」關堯指了指他的鼻子,「之前你給我保證過啥,都忘了?」
「沒忘沒忘沒忘!」秦天立刻不顧他那朋友,舉起雙手道,「再也不賭博,再也不盜竊,再也不打我媽,也不領狐朋狗友回家!」
「現在呢?」關堯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癱倒在地的那人,「這是白樺橋俱樂部新招的經理吧?」
「哎喲,堯哥你認識啊?」秦天慌慌張張地笑了一下,「我倆,我倆剛成朋友沒兩天兒,我尋思著,我媽出門了,我領他來家裡坐坐,這不,就喝了點小酒嗎?」
「趕緊把人弄走!」關堯訓道,「還有,你要是敢被我逮到再去白樺橋,小心我拿皮帶抽你大腿。」
「不敢不敢不敢……」秦天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戰戰兢兢地把自己那幫朋友送出了家門。
等人都走光了,他鬼鬼祟祟地蹭到關堯面前,問道,「堯哥,你那同事,在家不?」
「同事?」關堯一皺眉。
這時,郁春明溜達到了門邊:「找我?」
「哎喲,」秦天要上去握他的手,「警察同志,你好你好。」
關堯一把攔住了他:「幹啥呢?」
秦天流里流氣道:「打個招呼嘛,大家都是鄰居,哈哈,鄰居。」
關堯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鄰居,他把秦天往外一擋,抬手關上了門,關門前還不忘撂下一句:「把樓梯間給我收拾了。」
秦天唯唯諾諾,在外大聲應道:「知道了,警察叔叔!」
聽到外面沒動靜了,郁春明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他挺聽你話的。」
「誰?秦天?」關堯樂了,「他聽個屁,要不是我手上有副銬子,他都不一定能老老實實地跟我說話。」
郁春明笑了笑,問道:「剛被他扶出去的那人是誰?我聽你說……好像是啥白樺橋的經理?」
「對,白樺橋。」關堯面色隱露不悅,「去年22區,就是黃紗嶺派出所轄區那邊新開了一家娛樂會所,先前叫『大浪淘沙』,後來改成了『白樺橋』。我們都接到好幾次舉報了,說那地方不乾淨,底下有個賭場。結果市分局的人去了兩、三趟,啥也沒搜到,最後不了了之。今年三月份,白樺橋的上一任經理因為這個……非法倒賣菸草,被抓進去了,整個會所也被要求停業整頓了大半年,前段時間剛剛重新開門,外面那位就是開門後新招的,我看過他資料。」
郁春明皺了皺眉:「秦天是咋跟這種人混到一起去的?」
關堯悶了一口氣,他一擺手,說道:「江嬸兒管不住他,他又跟他後爹,就是吳老三,你知道的,跟著吳老三學壞了。」
吳老三,大名吳威,江敏的第三任丈夫,在秦天的親爹秦准死後第二年,兩人就結了婚。
郁春明記得很清,這位吳老三性情惡劣,酗酒家暴,三天兩頭打罵母子三人。秦天機靈,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投敵倒戈,成了吳老三的小跟班,至於郁春明,只能躲在關堯家裡,以免殃及池魚。
之前關堯說過,吳老三七、八年前死了,怎麼死的?郁春明有些好奇了。
「好像是在外面跟人干架,被打破了腦袋,沒救回來。」關堯說道,「他沒死在扎木兒,所以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初江嬸兒去所里給他辦證明的時候,我聽舒文姐提了一句,才知道吳老三死外頭了。」
「這就是惡人有惡報。」郁春明淡淡道,「吳老三就不該有個善終。」
關堯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郁春明又轉而問道:「秦天戒賭了嗎?」
「這誰知道?」關堯回答,「他之前因為賭博的問題,被逮進去兩、三次,出來之後死性不改,不僅賭,還偷,前段時間又鬧出了吸毒的事兒,簡直是五毒俱全。哦,對了,他吸毒那事兒的後續我還沒給你講。」
關堯想起了昨夜的審訊,他說道:「你知道嗎?背地裡給秦天下藥的人,很有可能是李光來,也就是磨盤山碎屍案的嫌疑人『易軍』。」
「『易軍』?」郁春明眼皮一跳。
於增親口說過,他不認識秦天,但於增還說,雖然他不認識秦天,但李光來知道宋晨,也就是說,如果有需要,李光來是可以越過他,直接去找隔代下線的。
雖說到底是不是李光來,或者說到底是不是「易軍」,目前還無法確定,但關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他認為就是「易軍」。畢竟,案子沒有巧合,那事出現的時間、地點都過於蹊蹺,要說背後的人有什麼目的,這目的最有可能與案子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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