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公會賽,也不會整隊大神,除去實力強的,還會帶某方面的專精玩家、輔助、潛力新人,就像閆博成的排名也百名開外,但可以配合祝文。
但七殺沒有這個問題,一共七個人,全是大神,確實可以「一隊頂三隊」。
七殺提前比賽,立刻吸引一大群觀眾涌回薛潮的房間,兩個房間的差距縮小,薛潮僅在馬可·波羅的後一位。
隔壁觀眾持續嘴硬「還差一截」,「主持人太差有七殺也超不過」。
但所有的公會隊伍已經加載完畢,想再拉開大差距,他們要進行新一輪的戰爭。
對於守密人來說,第一個任務就是了解秘境的內容,找到骰子。
薛潮知道喜悲山冷,特意套了一件黑色的加絨大衣。然而喜悲山的雪不是只用冷可以形容的,是痛。
寫著「白頭村」的石碑凍了一下他的手,他站在村子門口,簡單張望一下,整個村子夾在風雪之中,像被埋葬的古蹟,一本記載著失落文明的史書。
雪「簌簌」地落,像翻開書頁,遺蹟中的人並非死去了,他們永遠在這個獨立的時空中鮮活。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一個門,他來的這個門比較窄,進門走一段路就是一座破道觀,湊近才看見「財神廟」三字。
朱柱上綁著一個木質簽筒,放滿簽文百首。
院子中心擺著一鼎漆紅的四方香爐,雪無法掩蓋陳舊氣息下矛盾的鮮艷感。
就像血痕,埋葬多少年,第一眼也是讓人觸目驚心。
奇怪的是,四方香爐的一角也綁著一個簽筒,和門口的簽筒一模一樣。
瓦上積滿白雪,門大敞四開,一眼就能看到已經褪色到模糊面容的財神像,高大偉岸,半露在風雪之中,也在凝望這場風雪。
財神爺的供桌上,除了香爐和貢果,還擺著一個簽筒。
高山,大雪,破廟,神像,這樣泛著冷色調的威嚴景象里,院子的四方香爐旁,卻橫七豎八擺著許多麻將桌。
麻醬箱子放在麻將桌的正中間,桌子、凳子的積雪都比別處薄一層,像不久前剛有許多人在財神廟裡冒雪打麻將。
這太奇怪了。
人人求財神,這不奇怪,但薛潮第一次見到在財神爺眼皮子底下打牌賺錢的。
他打開一個麻將箱,裡面整整齊齊放著麻將,但大小並不合適,還有很大的空間。
就像除了放麻將,還應該放一些別的東西。
薛潮走進廟內,神像前的供桌上,放著一個有他肩寬的大金元寶。
金元寶是空心的,他打開蓋子,裡面放滿了銅錢和紙幣,還有幾件舊舊的金首飾。
供果很新,像剛換不久。他看向簽筒,指尖剛捏住其中一根,就聽到院外傳來蹣跚的腳步聲,踩著積雪嘎吱嘎吱響。
薛潮回頭,是一個老婦人。
她上了年紀,身形佝僂,縮在夾襖里,戴著頭巾,臉像乾枯的樹皮,五官像樹皮布滿的褶皺里其中的幾道,所以遠遠地看,幾乎看不出五官。
冷風吹來,她瑟縮一下,像被冷風吹了很多年的熟練的瑟縮。
她眼神也不怎麼好,即便白雪重重,高大挺拔的薛潮站在神像前還是很有存在感的,但她直到穿過擺滿麻將桌的庭院,走到門口,才驚覺有這麼一個外人。
但她的驚訝也很短暫,渾濁的眼珠緩慢地打量薛潮,然後從香火筒里拿出三根香點燃,末尾貼在眉心,對著財神緩緩地拜了拜,再插進香爐。
拜完後,她幽幽地看向薛潮,像一切盡在不言中。
薛潮雙手揣在大衣的口袋裡,閒散地讓在一邊,挑了挑眉。
老婦人的聲音也像枯枝斷落掉進悶悶的雪裡,喑啞地問:「小伙子……見到財神爺不上一炷香嗎?」
薛潮:「您不問我是什麼人嗎?
他一身高端的黑色毛絨大衣,俊秀而挺拔,在這個被白雪覆蓋的古老村子裡格格不入,而且他比老婦人高了三個頭,站在一起,他都怕老人家受到太大的壓迫感,但老婦人毫無觸動。
老婦人平鋪直敘:「不管什麼人,也該上一炷香。」
「說得對。」薛潮有樣學樣,也從香火筒里拿出三根香點燃,邊點邊懶散地說,「這兒的財神爺真開明,還能組局給村民們打麻將的時候當裁判,但人這麼多,誰贏錢了,肯定想著是祂老人家庇佑,這麼光明正大的偏心,太惹人眼紅了,沒打起來嗎?」
他按順序插在香爐里拜了拜,卻抽空了心裡所有的想法,靜如止水,只做了表面的互動。
他可不想欠下神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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