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團舞蹈結束後,為了方便機位拍攝,通常都會定住幾秒,這個瞬間被稱為endingpose,也是常出神圖的地方。
這可能是他最後與許乘月這麼親密接觸了,短短几秒內伏陽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問他這一次貼上來是不是還是太慢,pose定的時間夠不夠久,自己比起之前有沒有進步。
可他剩餘的幾秒時間,不夠說這些寒暄,於是心中的千言萬語凝結成一句——
「我叫伏陽,這一次,你一定要記住。」
伏陽放柔嗓音,低下頭,如情話般在他耳邊呢喃。
然而,許乘月沒有感到絲毫旖旎,反而心頭一緊:
他在威脅我嗎?
現在黑粉網上罵我還不夠,甚至還要追到現實來嗎?
各種複雜的情緒在許乘月心中交織,連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惹他這麼討厭。
……
初舞台評級正式開始,演播廳瞬間安靜下來,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伏陽唱出第一句,聲音清澈純淨,充滿少年感,可他又生得一張十分立體凌厲的臉,這種反差感格外強烈。
用謝晚晚的話來說,就是他長了一張渣男臉,聲音卻像清純男大。
隨著音樂節奏漸漸加快,跳舞的力度也越來越大,伏陽動作熟練,完整地跳了下來。
但由於大病初癒,加上這副身體似乎天生沒有舞蹈基因,雖然動作都做對了,可整具身體僵硬得如同木偶,長手長腳仿佛在打架,看得每個人提心弔膽。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伏陽喘息著擺好endingpose。
導師席上,許乘月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他和你有點像。」
上官搖光微微偏頭:「和我?」
上官搖光不是伏陽那種沒心沒肺的性格。別人隨便說的一句話,哪怕是一丁點小事,都會在他心中反覆琢磨。聽到許乘月這樣的評價,他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心中暗自思忖:他不是一向誇我的舞蹈嗎?難道都是騙我的?
他本就心思敏感,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不敢說出反駁的話,只是渾身那股陰鬱的氣質愈發濃重,仿佛能滴出水來。
許乘月越回憶越覺得像,眉眼微彎:「你失憶那段時間,就是這樣,好像第一次接觸舞蹈一樣,不過柔韌度還是比他好一些。」
頓時,上官搖光斂下眸子,睫毛的陰影將他的目光完全遮住,他不知道許乘月總是提到的自己失憶時的那個人是誰,或許是自己的第二人格、第三人格。
總之,和他毫無關係,也討厭許乘月總是提起。
許乘月意識到他情緒不佳,很快止住了話頭,兩人之間又開始瀰漫起好不容易緩和的尷尬氣氛。
謝重華比較沉默寡言,從專業角度點評了幾句後,舉起了A級的牌子:「聲樂很穩,可以給到A。」
「又唱又跳,竟然氣息不抖,資料上寫你的練習時長只有一個月,能跳到這種程度已經很棒了。雖然有瑕疵,但整體還行,可以給到A。這張臉實在賞心悅目,希望你最後能C位出道,好看的孩子要站在中間。」晚芳說道。
屈雪瘋狂爆燈,「帥哥!你的個人形象非常和好!!從觀眾的角度,我想給你s+!!!」
屈雪的一句話,瞬間將全場氛圍推向了高潮,座位席上笑聲不斷。
伏陽沒有沉浸在喜悅中,說實話,另外兩個導師加發起人並不是專業的愛豆出身。晚芳和謝重華主要評價唱歌,屈雪負責營造綜藝效果,所有練習生的目光都投向了最後兩個人——許乘月和上官搖光。
他們的評級才更具專業性。
更何況,伏陽選的還是Spark的歌。
上官搖光舉了一個「D」牌,淡聲道:「有進步空間。」
說完便不再多言,仿佛多說一個字都會耗盡他的力氣。
其實今天的錄製過程中,上官搖光全程都是這樣。
其他導師在認真評價,到了他這裡,總是「一般」「還行」「不錯」「有進步空間」。
如果了解上官搖光的話就知道,他只是不敢多說,怕暴露自己的短板,更怕自己說錯話被人攻擊沒上過大學。
「挑戰破軍很有勇氣,但很抱歉,並不合格。」許乘月舉起了F的牌子,因為5個導師中只有他一個人的定位是舞蹈導師,所以他的評級更注重舞蹈方面。
「只從跳舞方面來講,你跳得很有喜感,去參加喜劇大賽或許能得到S+。」
許乘月在評級時十分嚴格,一向溫柔可人的嘴巴,此刻就像吃了刀子,冷幽默十足。
這一句話,既點評了伏陽的舞蹈水平,又接上了剛剛屈雪的「s+」梗。
周圍一片譁然。
經過剛剛的互動,練習生們已經知道這位總是笑眯眯的許導師實則笑裡藏刀,點評非常犀利,但沒想到他還能諷刺到這個地步。
伏陽:「……」已習慣。
屈雪轉過頭來,笑嘻嘻地說:「許導師也太嚴格了吧!寫卷子還有卷面分呢,看到帥哥不能給點顏值分嗎?」
晚芳也附和道:「是啊,小許,剛剛還和人家貼身熱舞,怎麼說也得給點人情分吧。」
兩個小姐姐都毫不猶豫地為伏陽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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