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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的車架,徑直去了天祿居,最貴的那間廂房。

而在那裡,楚侍郎早已恭候多時。

一見長公主進門,當即見禮,「殿下。」

長公主先發制人,揚聲道:「楚侍郎約本宮前來,可是刺客的事情有眉目了?」

青蚨關門慢,聲音已然飄了出去。

聞言,楚侍郎行完禮也不敢起身,低著頭道:「是我無能,至今未有寸進,殿下莫急,我已盡力去查了。」

「那正好,本宮這裡有些眉目了。」長公主自顧自地坐在主位上,也不叫起,任由他低伏著。

青蚨捧上一卷冊子。

「侍郎應當知道,裴度舊案重提了,陛下已經著人去查,這裡頭,有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那冊子展開,上頭繪著個圖騰,不過不是木棉,而是銀蓮。

但筆法和那刺客上身上的木棉類似。

「侍郎好歹也是飽讀詩書,書畫應當精通,你瞧瞧,這可有什麼共通之處?」

青蚨又擺出一幅描摹圖樣,正是那刺客身上的木棉。

楚侍郎也顧不上其他,見長公主沒有揪著那刺客的事,順著她的話,仔細地去分辨。

「似乎確有幾筆是通的。」當初為了投上所好,他摹過許多前代與當世的名家之作,從前只看木棉不覺得,如今兩相比對,總覺得有些熟悉。

「他們好像故意畫成這樣一般,為了遮擋些什麼。」楚侍郎取了屋內的筆墨,嘗試著描繪這二者之間的相同之處。

只描出了一些細線,似水波,又像鬍鬚。

「這是個什麼東西?」大家族徽他都有了解,從未見過這東西。

「這本宮無法答你,但有人可以。」長公主朝門口一揚首。

刑部尚書宋文推門進來,同二人頷首,高聲道:「下官見過長公主殿下,楚侍郎。」

宋文開門見山道:「侍郎,您在長安任職時間短,所以您有所不知,這個——」

他指了指楚侍郎描摹出來的鬍鬚,「這是渭河其中的一段,是齊家發家之地。」

極其隱晦,又極其張狂。

「你、你是說——」楚侍郎面色劇變,想怒斥什麼,卻發現長公主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

若不是漠不關心,那便是早就知情。

她早就知情,卻還將刺客交到他手上讓他去查。

那之前他私下聯絡齊家的事——

不對不對,楚侍郎又想到,齊家派人刺殺長公主,那長公主此舉,是在拉攏他,拉攏楚家。

楚侍郎的面色變來變去,最重定在鄭重上。

語氣熱切,憂心忡忡,「中書令在朝威望甚高,僅憑一個徽號,恐難定罪。」

「這個自然。」長公主毫不意外,「柳家倒了,齊家如日中天,難以撼動,現下說出來,是想讓彼此心裡有數,別被人算計卻還茫然不知。」

長公主話裡有話,楚侍郎只能裝作不知。

「下官諸事繁雜,先告退了。」宋文見這事已經點到了,見好就收。

楚侍郎哪裡還顧得上刑部尚書在不在,眼下這些,更重要得多。

方才只顧著震驚權衡,現下慢慢回過味來,這個事情實在大有可圖。

柳家倒了,柳家皇后被禁足,太子如今也不大被陛下待見,而後宮裡,要出一位有楚家血脈的皇嗣了。

齊家,這個把柄在此,可以踩下去,也可以拉攏。

在此之前,楚侍郎小心看看長公主的臉色,還得看這一位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殿下,我今次邀請殿下過來,是淑妃娘娘特意捎話出來,感謝殿下對楚夫人手下留情。」

若不是長公主手下留情,他阿姐根本保不下腹中皇嗣,更不要提走出那個庵子入宮被封夫人了。

這事在方才之前,他都是真心感激的。

可是現在,他發覺,不是長公主手下留情,而是長公主不得不保著這個孩子,向楚家示好。

因為齊家對她起了殺心。

自己的親外家都能對她下手,她自然需要一個盟友,保著自己的性命和富貴。

當今朝中有這個分量的,不是楚王,便是他楚家,而為著長遠考慮,自然是選擇楚家。

長公主笑意堪稱溫和,「這倒是不必謝了。」

陰差陽錯罷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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