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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珣兒,一點兒都不疼,別哭喪著臉了。」想捏捏太子殿下的臉,手伸到一半,冒一頭冷汗。

張牙舞爪的長公主從沒有這樣無力的時刻,胳膊頹然垂下去,長睫也垂下,遮住了眸中光芒。

看得太子殿下心疼得一抽一抽地。

「姑母。」太子殿下帶著哭腔,「珣兒代替母后給姑母賠罪。」

說著便要行叩拜大禮,謝應祁無聲看向長公主,長公主默默移開視線,不與謝應祁對視,也並不看向太子。

她輕咳了一聲,「珣兒,從前姑母怎麼與你說的,起來!」

太子殿下叩頭叩到一半,抹著眼睛坐直,「不要沉湎於犯過錯的曾經,要積極地尋求補救之法。」

長公主點頭。

太子殿下瓮聲瓮氣地,「姑母放心,珣兒手裡有人呢,雖然珣兒是覺得給姑母當兒子沒什麼不好,但若姑母需要珣兒再爭一爭,珣兒也會努力的。」

太子殿下乖巧地退出馬車。

「他什麼意思?」長公主拽著謝應祁的衣領坐起來,「他發現我誆他了?紅眼兔子經歷人生重大變故終於長出腦子和尖爪子了?」

謝應祁將她胡亂抹的鉛粉仔細擦下來,露出她本來紅潤的面色。

「太子本來就不是愚笨的人。」慕鳳昭一眼掃過來,他及時改口道:「阿昭一番良苦用心,他不會不知道的。」

慕鳳昭端起太子殿下端過來的那碗冷圓子,大快朵頤。

「這麼熱的天,果然不適合抱湯婆子,我都要生痱子了。」

長公主將身底下兩個燙手的湯婆子都拿出來擱在一邊。

冷圓子下肚,長公主舒服地長出一口氣,「那他為什麼不拆穿我?」

珣兒可不是這麼沉得住氣的孩子。

謝應祁將窗簾掀開一條縫,白麵包子都要曬成黑麵包子的太子殿下,一路騎馬隨行,一聲不吭,既不再嫌太陽曬,也不再嫌騎馬顛。

較自鄯州回城

時,多了一份堅定。

長公主也鬼鬼祟祟地瞧過去,深感欣慰。

「但願他能明白阿兄的一番苦心。」雖然她並不贊同這樣隱晦的保護和揠苗助長。

「咱們還有幾日到幽州?」從前她只知幽州荒涼,與北狄接壤,有個至關重要的礦脈。

幽州守備軍她聽戚老頭提過,重甲重兵重武備。

當時戚老頭眼裡放光,口水都要淌出來了。

若不是一直都無欲無求的戚老頭羨慕成那個德性,她也不會捨出全部的嫁妝給西北軍做軍餉。

旁的將軍有的,她家戚老頭也得有,且只能多不能少。

若不是西北境屬內陸實在不臨海,她還曾預備弄一條完備的軍船來著。

後來這軍船,成了西北駐軍的重甲。

「還有五日到幽州城中,但現下的問題是,你我二人之中,並無一人與幽州北營元帥有交情,若幽州北營將軍陽奉陰違,又當如何?」

她的府兵也好,他手裡的人也好,再是精兵強將也沒有一日千里來馳援的本事,他們這一行不足十人的隊伍,被人剁碎了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不必擔心,我幽州城裡安了釘子。」長公主胸有成竹。

新排進幽州城的釘子戚和釘子李已經在幽州北大營附近徘徊三日了。

捆著柳家主溜來溜去,保養得宜的柳家主短短三日被溜出來半頭白髮,面上溝壑愈加深刻,膚色也漸漸加深。

時時刻刻被堵著嘴,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前半生做的孽,這三天全還上了。

「不然還是餵口水吧,他要是死了也是麻煩。」

頂著大柳枝折成的草帽,李棠瑤縮在背陰里小聲提到。

「在幽州呼風喚雨的柳家主怎麼可能將這口水放在眼裡。」同樣頂著大草帽的戚長樂,面容嚴肅,顯然是沒得商量。

見李棠瑤心有不忍,他冷哼一聲,「幽州營里,有這位家主的眼線吧,咱們貿然進去,只怕根本見不到褚元帥便被紮成篩子以細作論處了。」

他這三日可沒閒著,日探夜探,越探越心驚。

柳家主站在烈日底下,還有些風骨,沒腿軟也沒屈服,嘴唇乾裂,形容枯槁,雙手上的鐐銬被日頭烤得發紅,連手上的皮都要被鐵鐐銬燙掉了還能維持著最初的風度,神情淡漠,不像是在遭罪的模樣。

「我必須在殿下到幽州前與褚元帥會面,替殿下掃清障礙。」

對了,就是這句,李棠瑤一拍手,「若是慕鳳昭在此,哪怕再是絕境,她應當也不會為難柳家主。」

看似無法無天,其實遵紀守法。

她總說自己離經叛道,其實早就被那幾個方正的太傅師父拿聖賢書醃入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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