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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衛都在宮中守護陛下,守在此處的不過是普通府兵,蒔墨亮出了宮中腰牌。

豈料守衛卻一板一眼阻止:「殿下有令,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准接近水牢。」

話音才落,兩名守衛就倒了地,連蒔墨都被嚇了一跳。

袁大夫蓋緊了腰間的小藥罐蓋子,「走吧,事急從權,他們只是暈了,並沒有生命危險。」

袁大夫取了火摺子,率先邁進去,卻發現這地牢與她想得很不一樣。

每隔十步便有一隻燭,驅散了水牢黑暗,燭台盡頭,便是慕儀朗。

雖說是重犯水牢,慕鳳昭也沒過於苛待慕儀朗,只是捆住他的四肢,叫他動彈不得,身上都未見有什麼傷口。

袁大夫將兜帽取下,露出面容,一步步走近慕儀朗。

「沒想到你會來,你總不能是才救我出去的吧?」

他們前不久才義絕,袁大夫識時務,站到了陛下那一邊。

「來日慕鳳昭上去,袁娘子便是從龍之功,果然後福無窮。」慕儀朗聲音沙啞,從前微不足道的心動都換做了今日口不擇言扎出去的刺。

「你也不必拿話激我,從你拿我家的毒來害陛下時,我們便都清楚,覆巢之下無完卵,袁家已經與你綁在一起了。」

她阿爺制的毒,她拼盡一身醫術也無法根除,無法保住陛下,哪來兒的從龍之功。

「我想你應當已經知曉我的來意了。」袁大夫平靜地與他對視,沒有不忍,也沒有氣憤。

「怎麼?慕鳳昭不指著我拿出救她兄長的解藥了嗎?」

被關的這些日子,他也明白過來,慕鳳昭說的那些話做得那些事,都是想逼他拿出救陛下的藥罷了。

慕儀朗嘲諷一笑,只可惜,她失算了。

袁大夫搖搖頭,「是陛下要你死。」

第91章 失意人避子湯不要錢似的灌。

「他為了不讓慕鳳昭手上沾我的血,居然派了你來。」慕儀朗竟然沒有多傷心。

他起這心思的時候已經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的命連著陛下的命,只要陛下活著,慕鳳昭都不會動他。

所以寬仁待下,施儒家仁政的陛下來親下決斷了。

他作為天平的一面,要將另一面親手斬斷。

「娘子,陛下許了你什麼,自由還是闔家性命安全?」

慕鳳昭雖然不可能讓他吃飽穿暖,卻也沒太苛待他,所以他只是形容狼狽些,中氣還很足。

與袁大夫交談時,也如往常偶遇閒談一般。

袁大夫已經將陛下塞在他手裡的那紙包溶進了水裡。

「郎君何必再問呢?我阿爺壞了醫家規矩,也帶累全族跟他受過,我不過是來結束這亂局。」

袁娘子沉著的端著茶碗上前,「鶴頂紅,見血封喉,郎君一碗下去,百念皆消。」

慕儀朗還剩些天潢貴胄的骨氣,面上不露懼色,「只有一個人我還放不下,若我就死,慕鳳昭兄妹能善待泗雲嗎?」

「陛下也有一句話叫我問你,若你成他敗,他死後你會善待公主和太子嗎?」

易地而處,他自己會做什麼決定,那陛下便會做什麼決定。

「可泗雲心智不全,她甚至還幫過慕鳳昭。」慕儀朗論及自己的生死都不曾這樣激動

,提起泗雲,手腳縛著的鐵鏈被他拉扯地哐啷作響,腕子被割傷也毫不在意。

「那太子年幼,公主芊芊弱質,郎君不也沒想放過他們麼?」

袁漪行醫看診多年,與人看傷接骨是尋常事,隨手掰脫了慕儀朗的下巴,將那一碗藥生灌了進去。

「若有報應,我自擔著,你的報應,也在路上了。」

懷著對林娘子的擔憂,惶惶而終,何嘗不是他的報應。

而她手刃皇親國戚,又何嘗不是主動落了把柄在陛下手裡。

袁大夫替他合上了下巴,擎等著他被折騰得斷了氣才走。

臨走時給慕儀朗合上了眼,「我阿娘在世時曾說,我們一家早晚折在夫人身上,果不其然。」

袁大夫嘴裡的夫人,正是慕儀朗的母親。

袁大夫生平救人無數,頭一次下手害人,害的還是曾經的恩人之後。

她平復心神,一刻鐘後才悄悄走了出去。

蒔墨跟在身後,拍了拍她的肩,「娘子走吧,陛下晚間還得再喝一回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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