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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陸子旭立刻心有靈犀道:「是啊,橫豎我們今日閒得很,便是等上一整日也無妨。」

周年音雖然不知道唐、陸二人打的什麼主意,但作為「蹭好處」的那一方,她自然不會違逆二人,「大人先去忙吧,不必管我們。」

見她如此,那千戶有些意外,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吩咐小吏給幾位貴客看了茶,笑道:「周姑娘說的是,我先去忙了,諸位自便。」

千戶走後,陸子旭輕輕捅了捅唐瓔的胳膊,笑容諂媚,「怪不得你堅持帶她們過來,還是你高見。」

唐瓔明白他想說什麼,若非周年音,他們連北鎮撫司的大門都進不了。她想去北鎮撫司,若是放在平常,大可給孫少衡去封信,讓他給自己行方便,可自孫少衡幫她遞了那封彈劾奏章後,唐瓔便一直在避嫌,她不想讓人看見錦衣衛同她走的太近,給孫少衡帶來無妄之災,帶周氏姐妹來無疑是最好的掩護。

世間眾人無不為自己考量,她心有大道蒼生,卻並非純善之人,不可能在受到漠視後還給人提供方便,周氏姐妹想從她和陸子旭這兒探知消息,而她也利用了周氏姐妹,這本就是一種利益交換,她無需感到愧疚。

周年音見她仍是沒有要見周皓卿的意思,有些不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唐瓔言簡意賅:「等。」

即使有周年音這層關係在,周皓卿也不會帶他們進昭獄,她仍然能在孫少衡這裡賭一賭。周年音已經將他們帶了進來,一切就都好說了。此處是去膳房的必經之地,孫少衡沒有在值房內用膳的習慣,若他當值,必會經過此處。

周年音本就對唐瓔有愧,此番又有求於她,聽她說等,也不好意思反駁什麼,便和周惠尋了個位置坐下,依言等著唐瓔的吩咐。

未時二刻,孫少衡出現了。

他一身玄衣勾勒出勁瘦的腰身,挺拔肅穆,鷹眸從眾人眼中一一掠過,不怒自威,是比周皓卿還要威嚴端肅的長相,周惠見了他,有些畏懼地拉了拉周年音的衣角,不敢與其對視,周年音握住她的手,暗示她別害怕。

唐瓔走上前,作揖,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番,直言要見錦衣衛前幾日從刑部牢房抓來的瞎眼老嫗。

孫少衡聞言有些意外,見四下無人,點頭謹慎道:「既然此事同仇御史之死有關,爾等又是負責此案的人,下官萬沒有推三阻四的道理,諸位請隨我來吧。」

陸子旭見孫少衡雖然長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卻出乎意料的好說話,眼帶揶揄地看了唐瓔一眼,唐瓔懶得理他,抬了腿就往前走。

孫少衡將四人帶進自己的值房,拿出幾身獄卒的衣服,眾人換上後,入了昭獄。

他這樣的行為已屬瀆職,唐瓔有些擔心,孫少衡卻不甚在意,指了指值房東北角的一處甬道,「此路與昭獄相連,歷年來只有錦衣衛的指揮使和同知知道,此時周大人有要事在辦,不會貿然出現,你們進去不會被發現。」

唐瓔有些意外於孫少衡的態度,他似乎對她一直都是信任的,就像這次,他甚至都沒有過問陸子旭和周氏姐妹的身份,只因他們是她帶來的人,他便跟著信了。

甬道內,燈燭晦暗,陰風漸起。唐瓔朝陸子旭使了個眼色,快步走到孫少衡身側,低聲道:「那瞎眼老嫗當真是因為涉嫌行刺陛下而進的昭獄?」

「不是。」

黑暗中,唐瓔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異常清晰,「月夜去世的卯時,錦衣衛的眼線目睹她曾在柔音布莊附近出沒過,次日一早,天還未亮,刑部就突然來人說這布莊的老嫗殺了人,審都沒審就將人關進了刑部大牢,我得知消息後頗覺蹊蹺,多方走訪查證後卻發現這老嫗身世清白,為人和善,鮮少與人結仇,自身更是因年邁又眼瞎而手無縛雞之力,我疑心

此事同月夜之死有關,唯恐傅君滅口,遂羅織了一個更大的罪名將人要到了昭獄。」

唐瓔點頭,所謂「更大的罪名」恐怕就是行刺皇帝了,原來孫少衡將人要過來的目的並非提審,而是想保護。

孫少衡的聲音停頓片刻,續道:「可這老嫗過來沒兩天,嗓子也莫名啞了。」

唐瓔一驚,很明顯,有人對她下了毒手。

此前在蒔秋樓她就知道錦衣衛中出了內鬼,此次老嫗嗓子被毒,未必不是同一撥人下的手,由此也從側面印證了這老嫗手裡或許掌握了一些關鍵信息。

等等!

據孫少衡方才所說,月夜是在她去世當日,即十二月初八的卯時去的柔音布莊,可十二月初七的戌時她分明才會見過仇瑞,緣何又突然於卯時出現在柔音布莊?其間足足五個時辰的空缺,她又去了哪裡?

正思索著,孫少衡已經將眾人帶到了瞎眼老嫗跟前,那老嫗是布莊老闆的母親,人稱「孟阿婆」,此時正安靜地臥在草蓆間,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花被,單看外表,似乎並未受到刑罰或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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