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
她咳了咳,聲音變得有些低,「白日裡滑脈的烏龍,若非發生在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我還是很高興的.....」
赤紅的俊面上浮起動容,黎靖北猛然一滯,胸口間漲滿了難以言說的瘋狂——
她也在期待他們的孩子!她,與他的孩子!!
情到濃時,一切言語只能化作行動來表述。
只一瞬,黎靖北再次動情地擁吻起她,動作輕柔而繾綣,還有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討好。
唐瓔也熱地切回應著,一點一滴,似要將男人的氣息盡數渡入體內。
夜深後,寒雪稍霽。
須臾,南陽宮外殿傳來窸窣的腳步聲,黎靖北適時放開了她。
「丑時到了。」
唐瓔微喘著氣,渾身酥軟地趴在男人胸口,與他十指交握,隨後似是預感到什麼般蹭了蹭他的脖頸,帶著安撫之意。
「這場豪賭,無論生死,我陪陛下一起赴。」
誘餌已下,她不確定那個人是否會來,故此只能咬著牙再賭一把。
她堅信今夜的這番劫難,審慎如黎靖北,定是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願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畫蛇添足。
帝王的寢房燈火通明,滿室柔輝。
幽燈下,黎靖北輕輕撫過女子柔韌的發梢,隨後又伏身替她整理衣衫,眸帶繾綣——
「朕定會保你無恙。」
未多時,一男子帶著幾名手持火把的錦衣衛闖了進來。
火光下,男子身形高大,銀甲披肩,其下未著官服,一身潔淨的白袍若隱若現,腰間別著的的繡春刀泛著凜凜寒光。
火光與刀影的交織下,他的面容也逐漸清晰——
五官深邃,眉眼斜長,鼻若懸膽,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略顯兇悍,正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周皓卿。
喜雲見狀趕緊將人攔在內殿門口,抬首呵道——
「周大人,你想逼宮不成?!」
話音方落,卻被來人狠摜在地,渾身泛起鑽心噬骨的疼。
「公公這話可就說得難聽了。」
周皓卿擦了擦手,低眸睥睨著他,刀削般的面容上凝著陰寒。
「下官不過聽說有梁人的細作混入宮中,特意奉旨前來清剿。」
喜雲朝他啐了一口,仰面怫然道:「亂臣賊子!陛下還在這裡,你奉什麼旨?!奉的又是誰的旨?!」
他還欲再斥,卻見君王攜章大人自內殿走出,視線掠過他,又驀然住了口。
黎靖北緩踱幾步,在周皓卿身前停下,目光掃視過宮內眾人,淡聲吩咐道——
「都退下罷。」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齊向安也是我殺的。……
得了天子的聖令,南陽宮內的僕婢依次退了下去,偌大的宮殿頃刻間變得空空蕩蕩。
火把下,黎靖北凝視著周皓卿,眉宇平和,目光深幽,久久未著一言,似在等他進一步動作。
周皓卿卻並未看他,反而將目光投向那位被天子護在身後的女子,饒有興趣般笑了笑——
「太子妃娘娘瞧著似乎並不意外,莫非一早便猜到了我今夜會來?」
遠寧伯周懷錄為先太后遠親,身為伯府的長子,太子大婚那日,他自然也見過唐瓔。而這些年之所以隱而不發,不過是為了迎合皇帝,跟孫少衡一樣裝糊塗罷了。
身份被挑破,唐瓔神色微凜,方欲張口,卻被黎靖北搶了先——
「此處沒有太子妃,只有都察院的副都御史章寒英。」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她,狐眸微挑,「章御史,周指揮使深夜擅闖宮禁,該當何罪?」
「——死罪。」
唐瓔笑了笑,立刻從善如流,「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三項罪名。」
周皓卿聽言頗覺好笑,這夫妻倆,死到臨頭了還擱這兒唱戲呢?
如今三大營和錦衣衛裡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殿外就一個孫少衡,即便有心相護,又能護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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