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
唐瓔愕然,昔日在興中,她與孔青也算是交心了。可既有手札,為何從未聽他提起過?
她抬頭看向高座上的君王,卻見男人神態自若,眸色淡然,一副不疑有他的模樣。
吩咐完張己,黎靖北又談起了興中的民生。
他先是召來內閣大臣,商量著如何打壓豪強,將鹽鐵的經營控制權收回中央,後又派孫少衡、裴序等人親往興中捐糧捐物。
諸臣工商議了一會兒,不到半個時辰,天子便宣布了退朝。
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黎靖北輕咳了一聲,餘光掃過丹陛下昏昏欲睡的女子,厲聲道——
「諸位若還有事要奏,跟朕去御書房。」
說罷便獨自步下台階,先行離去了。
唐瓔並未跟過去,而是直接回了都察院。
也不知是否是春困的緣故,她今日一整天狀態都不大好,就連上值時也是暈暈乎乎的,時時走神。
好容易挨到申時,她褪了官袍,連路都懶得想走,乘著轎輦便回了官舍。
一路上,百姓們圍聚在皇城附近,嘰嘰喳喳地不知在討論些什麼。
禮部的動作很快,唐瓔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們在議論孔青手札的事兒。有人質疑手札的真實性,但仍有部分受過孔青恩惠的興中百姓願意為其背書。
唐瓔被這些聲音吵得腦仁兒疼,心頭戾氣浮起,遂拉上轎簾,隔絕了窗外的嘈雜。
次日一早,她起身時覺得精神頭好了許多。
淨了面,甫一披上官袍,卻猛然覺得不大對勁,摸摸袖袋,裡頭空空如也。
信丟了!!
唐瓔慌了神,立刻掀開被褥,一寸寸翻找起來,找了足有一刻鐘,卻依舊毫無所獲。
隨後,她又開始翻箱倒櫃,書案、斗櫃、木箱、博古架,直至將整個屋子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
她試圖讓自己冷靜——
那封信是她專程拿去給沈棟過目的,在那之後呢?她又去了哪兒?
皇宮!
思及此,唐瓔不再猶豫,坐上官轎便去了南陽宮。
她到時,黎靖北不在。喜雲說聖上仍在御書房議事,問她是否需要通稟。
唐瓔搖搖頭,道了聲「不必」,兀自在床榻間翻找起來。
見她如此,喜雲雖覺不妥,卻不敢出言制止,只恭聲詢問道:「大人可是丟了什麼重要物什?」
唐瓔並未搭理他,目光無意間落在一隻精巧
的茶盞上,忽而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什麼,眸色倏地暗了下去。
原來如此!
竟是如此!!
想通了前後的關節,她轉身去了太醫院。
依舊是昨日那間屋子,依舊是同樣的窗牖,九娘已經為老夫人擦完了身子,正在做最後的遺容打理。
唐瓔就如昨日一般立在窗頭,身姿僵直,眸中怒意湧現。
九娘見了她卻是一愣,手指微蜷,眸中划過一閃而逝的驚慌。
「章大人,您怎麼來......」
「——你在我茶水裡加了什麼?」
女子正視著她,眸中似有烈焰在燒,「山茄花?還是火麻子?」
九娘呼吸微滯,手中濕帕猛然掉落在地,顫抖著嗓子否認道:「我不明白大人在說些什......」
「——少給我裝糊塗!」
唐瓔逼近她,秀致的面容上寒意乍現,「昨日卯初,你給我沏了一盞茶,我飲下不過半刻鐘,便覺得頭暈,四肢乏力,之後在朝會上、上值時亦是如此,一整日都提不起勁。」
「大人如何就知道是我的茶出了問題?」
見她態度如此,九娘的聲線也冷了下來,「九娘家貧,買不起貴茗,然而茶雖是陳茶,卻無毒性,你怎可污衊於我?!」
「我污衊你?」
唐瓔簡直要被氣笑了,抬腳便邁進屋內,怒視著九娘的眼睛道:「章某雖不敢自詡醫學大家,卻也略通醫理,昨日我若只是喝下那茶便罷了,偏我睡醒後還嘗到了甘草味兒。本官雖喜甜,卻極為厭惡甘草的味道,又怎會認錯?而甘草......」
她凝視著面前的女子,眸色越發犀利,「是為曼陀羅毒的解藥。」
唐瓔俯下身,一字一頓地揭開了九娘的謀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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