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陽這傢伙搞什麼名堂?約好的丑時在此碰面,這都過去半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他說著眉頭一橫,「你們在此等著,我去將他揪來!」
白衣老者拂了拂山羊須,平和道:「罷了青山,他向來......不受管教,許是又遇上了新鮮事,不等他了,裡面那些人也該是等急了,咱們先進去,他看到了自會尋來。」
「白老道說的在理,別誤了主人交代的大事!走罷!」
中年男子附和了一聲,隨即向著虛空抬手,空氣中突起一股股夾雜著血息的氣流向著他掌心匯聚,掌心之上暗紅色血滴凝集成形。
暗血色的天空也在這時猶如巨大旋渦,妖風騰空而起,似是要將周圍一切事物吸入旋渦之中。
石縫內白昀懷中擁著凌月,身側手指輕輕一勾,兩人身上頓時覆上了一層淡青色光韻,被狂風吹得亂飛的衣物也變得平整。
凌月貼白昀胸口向右側挪了一步,看到了幾人身影。
血月下中年男子指尖靈力涌動,一指指在方才凝集的血滴之上,隨後往虛空上一擲,血滴在半空中瞬間四散成血沫,伴隨著旋渦吸力融入了旋渦之中。
原本如磨盤大小的血月忽的擴張數十倍,將整個天空覆蓋散發出刺眼的紅光。
居然是月輪空寂!
血色光芒自內向外掃去,凌月下意識握住了白昀的手,下一刻兩人便被這道光芒覆蓋。
三域與四域交界密林中,兩道月白色身影探過重重灌木叢,向著前方走去。
「道之,你說奇怪不奇怪,這進入試煉地的弟子沒有一千怎麼也有八百吧,可我們在這試煉地轉悠了這麼久,除了劉風他們,再沒遇上過其他宗門弟子,總不至於都進入了一域了吧,」林闕手中拿著一根草,搖著草尖走在前頭。
「此事只怕不簡單,」道之跟在他的身後,慎重道。
林闕神色透著擔憂,「也不知道小師叔有沒有收到我的傳信,眼下碧血竹失效,可別出了事才好。」
道之:「小師叔那裡有白真人在,應是不會出什麼事,反倒是你我二人需要小心些,此地雖是已經接近四域,卻也不可掉以輕心,先前我們在牧原發現那圍殺陣還不知是何人所布,若是遇上了,恐怕會有麻煩。」
「說不準這布圍殺陣的人就是廣仙門的人,這碧血竹是他們宗門發放的,這次宗門大會也是他們宗門牽的頭,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堂堂上界第一宗,手段居然如此骯髒。」
道之出聲阻止,「林闕!此種話不可胡亂言語!」
林闕想到這碧血竹也是惱怒,回道:「怎麼?我說的有錯?若不是這碧血竹失效,會有那麼多人死在圍殺陣中?他們幹了這上不得台面的事,還不許我們說了!還有你!道之,你怎麼還替廣仙門說上話了,你可是我宿月宗的人。」
道之隱隱也猜到了此行不對勁,但還未探清,只得安撫道:「我並非是為廣仙門辯解,只是眼下事情還並未調查清楚,不可亂下結論,一切待稟報了初雲師叔,調查清楚之後再下定論。」
果然還是這副樣子,林闕無語的擺了擺手,「算了!等明日出了試煉地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說這些了,道之,如今冷露靈液已經取得,你之前受的傷也能恢復了,這次我們回宗之後一道入簾華洞閉關吧,血陣的事之前小師叔說過她會處理,用不到我們小輩插手。」
月輝下林闕一手執著長就劍,一手挑著狼尾草注視著道之,一頭高束墨發在風中飛舞,整個一副少年渾然天成肆意灑脫模樣。
「好!」道之應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回了宗門我立即向掌門師伯申請。」
林闕知道他不會拒絕,但聽到他毫不猶豫答應下來,還是忍不住揚起嘴角。
他心知眼前人將來有朝一日會繼承掌門之位,而他能做的便是像自家師尊與掌門師伯一樣,和他一起守護好宗門。
「林雀.....」
「林.....雀......」
密林中陰風陣陣迎面吹來,越往深處走樹木越是茂密,粗大樹冠將月輝遮得嚴嚴實實,若隱若現的聲音從深處傳來。
「道之,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怎麼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林闕打了個冷噤,停下了腳步,等著和身後的人一道走。
「林......雀......林......」
樹林中那道若隱若現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距離似乎是更近了些,相較於之前聽得更真切了許多。
林闕汗毛被那聲音喊得倒豎了起來,磕磕巴巴道:「道之……你聽!果然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這荒郊野嶺怕不是撞了邪......」
那聲音細長鬼魅,聽著雖似是人聲但又好像是故意掐著嗓子發出的聲音一般。
道之將他護在身後,手中掐訣立於身前,低聲道:「去!」指尖靈力匯聚,驅策著懸在半空中的長劍向著那聲音源頭極速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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