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蜷縮在床榻上,是肉眼可見的疲憊,她昨日夜裡做了一宿噩夢,原想著今日在馬車上補眠,誰知余家人在這時找上門。
余家人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他們強行將自己帶走,自己也毫無反抗之力。
他們既然能找上門來,定是已經把自己查的一清二楚,眼下青江是回不去了。
澤蘭眼皮沉重,已是累極,偏生睡不安穩,夢裡光怪陸離,時而是前世余家人醜陋的嘴臉,時而是安與摘下面具的真容。
再次從夢裡掙脫時,外間已天光大亮,澤蘭再也睡不著,起身披了外衣,推門走到庭院裡。
守夜的下人剛剛睡下,除了幾個巡邏的護院,再無他人,澤蘭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處坐下,上面擺著一壺茶水,已經涼透了。
澤蘭不甚在意,斟滿一杯一飲而盡,徹骨的涼意傳遍全身,讓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重來的這世是一個人千辛萬苦求來的,她若是走到同前世一樣的結局,豈不是辜負了那人。
況且,這世的她同前世的不一樣,並不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怎麼一大早坐在這裡?」
澤蘭抬眼看去,正好看見傅與安從牆頭跳下來,動作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你……」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翻牆一事讓澤蘭太過震驚,一時竟忘了自己應該喊人的。
待她反應過來時,傅與安已經悠然自在地坐在了她的對面,這時候再喊人已經來不及了。
「王爺也會做出這等偷雞摸狗的翻牆行為?」澤蘭見他不過一夜便可若無其事出現在自己面前,心氣不順地嘲諷道,「也是,畢竟王爺臉皮之厚是我們普通人比不上的。」
傅與安也不生氣,慢悠悠地替自己也斟了杯涼茶,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意。
這會兒澤蘭說話夾槍帶棒倒讓他有了幾分底。
「無論我是安與,還是傅與安,你都不能否認我們這些時日的相處。」傅與安斟酌著開口道,「你喜歡上的是我這個人,至於叫什麼重要嗎?」
這番話昨日傅與安就想說的,可澤蘭當時什麼都聽不進去,他不忍心攔著她,只好順著她的心意讓她離開,自己則默默跟在身後。
余家之事傅與安今早才知曉,擔心澤蘭出事便什麼也沒想的跑來了,誰知正好撞見她一人坐在院子裡,滿身孤寂。
澤蘭低著頭沒吭聲,怎麼可能一樣,安與和攝政王怎麼可能一樣?
「時候不早了,王爺還是先走吧,若一會兒讓下人瞧見了,便說不清了。」
傅與安也知時機地點都不對,猶豫再番起身,臨走前留了句:「有事可來找我。」
澤蘭下意識抬頭,話還未出口就已看不見他的身影。
余家人今日果然又來了,這一次來的是余家夫人,身後跟著好幾個婆子。
澤蘭僵著身子站在大廳,看著面前身著華富雍容華貴的婦人,這便是她的親生母親。
婦人紅著眼眶,拉著澤蘭的雙手,一口一個「麼麼」,當真是對澤蘭憐惜至極。
可真是同前世的作態一模一樣。澤蘭內心無動於衷地想著。
雖然澤蘭是余家女兒一事已經板上釘釘,可保險起見還是需要查看她肩上的胎記。
兩個凶神惡煞的婆子帶著澤蘭走到屏風後,伸手就要扒澤蘭的衣服。
澤蘭側身躲開,低眉順眼道:「我自己來。」
婆子也不在意,退開幾步讓她自己脫。
澤蘭低頭慢吞吞地解開腰帶,將衣領鬆開,伸手觸及肩上的衣裳時,猶豫了一下。
兩個婆子有些不耐煩,沒好氣道:「余姑娘若是不方便還是讓我們兩個老婆子替你脫吧,再耽誤下去,天都要黑了。」
澤蘭沒吭聲,手上有了動作,緩緩揭開右肩的衣服,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膚。
兩個婆子湊上前正準備仔細查看,看清澤蘭肩膀上的狀況後,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余姑娘你這是耍我們呢?」兩個婆子看著她肩上綁著的繃帶,互相對視一眼伸手就要扯開,「你綁這個莫不是為了遮掩什麼?」
她們方才就覺得不對勁,這小女娘一臉畏畏縮縮上不了台面的作態,哪裡像是余家人,說不準只是個為了榮華富貴想冒名頂替的冒牌貨。
兩個婆子不知有意還是無心,毛手毛腳的,繃帶沒扯開,卻有鮮紅的血滲出來,沒一會兒便將雪白的繃帶染了大半。
「我自己來吧。」澤蘭疼的受不住,嘴唇被咬的泛白,鬢角已經汗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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