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戍的這個理想里,自己,應該也是起了點作用的吧?
「恭喜你啊,願望成真。」
沈戍笑起來,「不如祝我接下來心想事成。」
「要不要臉啊你。」鄭星瀝頂他,「做人要知足的。」
「知足啊。」沈戍看著她,話裡有話,「我可太知足了。」
「是嗎?」鄭星瀝伸手撈了一下掉落的銀行卡。
「對啊,我從小到大許願都只許一個的,這還不知足啊?」
鄭星瀝覺得好笑,「這算哪門子知足啊?」
「那不然叫什麼?」沈戍靈光一閃,激動地拍了拍手,「我知道了,叫專情是不是?」
他好像叼著盤子回來討獎賞的狗狗,濕漉漉的眼睛裡裝滿了亮亮的欣喜,讓你也不由自主地生出笑。
鄭星瀝本意想反駁他用詞不當,到頭來卻被帶入他的節奏,「專情?」
「對呀,專情。我以前喜歡自行車,所以希望可以一直騎車。」沈戍端坐著,乖順又誠懇,「現在多了件喜歡的事情,所以希望······」
「這個是叫什麼來著?」方書琛伸手敲了敲陽台玻璃,以此引起關注。
沈戍像是才醒悟過來,生出幾分僥倖。
剛才氛圍太好,自己又太激動,差點趕進度似的就把表白交代了。幸好小舅子給力,及時止損,點醒自己。
「叫個錘子。」鄭星瀝可就沒有沈戍那麼開心了,她對自己三言兩語就沉浸在沈戍的氛圍里很是惱火,直接上前把人揪下來,「走了,回去了。」
「幹嘛呀。我還沒來得及吹空調呢?好歹讓我涼了再走啊。」
「還不走的話,我保證你會一直涼下去。」
「多大點事兒啊,怎麼還殺人滅口了。」方書琛不怕死地沖沈戍眨了眨眼睛,「21 世紀了,看看腹肌怎麼了。你倆怎麼還緊張起來了。」
「誰緊張了!」搶先開口的是沈戍。
姐弟倆都是一愣,原因無他,實在是他這番做派,仿佛是把「心虛」二字寫在了臉上。
方書琛原本的攻擊對象是鄭星瀝,結果出來了個擋槍子兒的。他立馬調轉槍口,反問,「你還不緊張呢?」
鄭星瀝又一次打斷他,「你話好多,趕緊走啊。」
連推帶搡的,可算把這豬隊友送出了門,鄭星瀝把包塞到他懷裡,「快拿著廢鐵,我們回家啊。」
沈戍也跟著來到了門邊,「那個,下次如果你想騎車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車館,那邊有很多學員車,可以讓你上手騎的。」
「行啊。」方書琛蹲下去拔鞋,抬起頭猥瑣地「邪魅」一笑,「順便下次再教我怎麼練腹肌嗷。」
「沒完了是吧?」鄭星瀝無情鐵掌薅了把他的頭髮,「磨磨唧唧幹嘛啊,快點走了。」
「我再說最後一句。這句話我想說很久了。」方書琛起身,一本正經。
鄭星瀝不明所以,被他表情唬住沒再阻止,
方書琛長嘆一口氣,接著揪起沈戍衣服側邊,揶揄地笑,「你衣服套反了。」
而且是十分明顯的套反了,連走邊和商標都在外頭。但這倆人愣是一個沒發現,這要不是太緊張,就是眼瞎。
不過他倆這架勢跟眼瞎也差不多了。滿屏幕全是粉紅泡泡,一個個就差把「跟我處對象」寫在臉上了,卻愣是沒一個看出來對方也跟自己心思一樣的。
無語。
原來腦子好的代價竟然是犯蠢。
方書琛無情拆穿他們後,心生熨貼。
還好自己雖然成績一般,但是個明眼人。
好容易離開了小區,鄭星瀝上來一陣組合拳法,打得方書琛奮起反抗。這再次激怒了鄭星瀝,又送了他一套長腿腳法,方書琛再不敢還手,只嗷嗚喊疼。
「疼就對了,讓你以後瞎說。」
「我瞎說什麼了?」方書琛拍掉褲子上的灰,「是你們沒緊張還是他衣服沒穿反?」
鄭星瀝噎了噎,乾脆奉行強權,「反正你就是沒眼色。」
方書琛笑了,兩個憨批在這兒跟他聊眼色?他十分同情地看了一眼鄭星瀝。
考好大學又怎麼樣,就這?能談上對象都得給觀音菩薩多打幾個碑才行。
作為一個好弟弟,儘管這個姐姐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愛護行為,但自己還是有這個義務幫她認清現狀的。
「我說你這麼聰明,難道就看不出來人家對你有意思?」
鄭星瀝走到公交車站牌底下的陰涼里,聽他問題,翹了翹嘴角,意味深長,「知道啊。」
「你這個傻······嗯?你說什麼?」這個回答明顯不在方書琛的預設範圍里,「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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