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鄭星瀝不再逗他,認真地作答,「我覺得你很溫柔。」
這個詞遠比她列舉出有關的任何理想型的形容更加曖昧。
「溫柔」是塊剔透的琥珀,裡面倒映出一切美好。或許人的取向各不相同,但溫柔永遠是排名第一的利器。
沈戍後腦勺一麻,整個人被巨大的喜悅衝擊著不知如何回答,只愣愣地反問,「啊,是嗎?」
「是的。」鄭星瀝誇人很有一套,對著沈戍,吹捧里更多了真心,「你就是很溫柔。」
和她完全不一樣的溫柔。好像面對世界永遠都有一種無畏昂揚的姿態,在他眼裡,沒有什麼事情是嚴重,是無可挽回的。與人相處也毫不忌諱地展露出善意,又可以輕易跟人共情,三言兩語解構出情緒,把人從負面里拉起來。
而她,更願意先用惡意揣測別人,然後再一點點找到蛛絲馬跡推掉開始的印象。她把人想得很壞,這樣就不會對任意一段關係抱有太大的期望。
沈戍搖頭,「你才不是這樣。」
「我是的。」只是可以裝成不是。
她從小的生長環境,一面告訴她善良可貴,一面告訴她懦弱會被欺負。於是她慢慢琢磨出一套適合的法則,與人相處先帶上層面具。戒備和疏離會讓她損失很多朋友,卻也能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
在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一直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覺得人性本惡。而沈戍他用完全相反的辦法,積極面對一切,快樂與否都照單全收。
他們,真的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人。
「有些時候把自己想得太壞,把世界當成自己的敵人,也是裝逼的一種。」沈戍一本正經地科普,「『中二病』而已嘛,正常啦。」
鄭星瀝原本深刻的自我剖析到這裡戛然而止,喪和歡樂拉扯著,讓她哭笑不得,最後也只能豎起大拇指,夸上一句,「您可真是大智若愚。」
「不不不。」沈戍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本人這叫做大智若智。」
寢室已經到了,鄭星瀝從他手裡接過傘,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狀似不經意地說:「你不是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嗎?」
「嗯?」
「我再加上一條吧,勇敢的。」傘面捆得整齊,她抓住傘架,眸子裡情緒平靜又堅定,「我喜歡勇敢的。」
第50章 失敗是成功之母,你這連失敗都沒法兒失敗
喜歡這件事情可能是世間最無跡可尋的。任憑你設定了諸多要求標準,也極有可能在框架之外找到那個人。
一見鍾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罷,美或者帥可以在第一時間吸引住人,但卻不是生出情愫的必備。興許是落日黃昏的光灑在側臉上恬靜美好;興許是微風捲來的夏天氣息濃烈又清新;又興許是同桌之時他握住筆認真寫題,原子筆在紙端摩擦出的聲音分外癢······無數次的 crush 積攢著,在某一個節點露出端倪,那不是心動的唯一時刻,卻是生出跟他一直在一起想法的瞬間。
*
沈戍心跳如擂,除了通紅的耳尖再叫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情緒一刀切開,一半是雀躍一半是沮喪。
雀躍的是,在她眼裡自己一直是「大膽追夢」的代名詞;沮喪的是,自己的勇敢對著她偏偏就縮到了殼子裡。
鄭星瀝最後這句話來得實在突然,像是看出自己懦弱所以委婉拒絕了自己,又像是·····
暗示自己可以行動了。
後面這個猜測太過大膽,以至於他的呼吸都漸漸急促起來。
趙中楷看自己的室友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拍大腿的,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神經,這會兒偏頭又突然瞥見他臉色通紅,忍不住問道,「你是犯病了嗎?」
問完就後悔了,怎麼管不住這張破嘴,瞎問什麼。
果然,被質詢方眼神一亮,轉過頭來看著他,十分殷切,「你是不是談過戀愛?」
「是啊。」趙中楷點了點頭,就見他目光更加殷切,心裡發毛也還是繼續裝,「不是我吹,我談過的戀愛,絕對比你們幾個加起來都多。」
·····
沈戍母胎單身,唐煜剛跟初戀分手,剩下一個趙中楷。怎麼算都會比他倆加起來多吧。
「我有一個朋友。」他斟酌著開口。
趙中楷微笑著聽他「無中生友」,看破不說破。
故事講述一段後,趙中楷拍了拍他的肩,「不管她是什麼意思,你都應該立馬採取行動才對。」
「我行動了呀。」
他人前人後跟著訓練,夜夜找人說話,偶爾還會給她打電話,這還叫沒行動嗎?
趙中楷目露同情,「不是這樣的,你這明顯定位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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