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星瀝握成拳頭的手總算鬆開,但羊羊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輕鬆。
「沈戍的腿······」胡泳鑫欲言又止。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羊羊回道。
胡泳鑫還想說什麼,又看看鄭星瀝,最後選擇了閉嘴。
鄭星瀝又不傻,趕忙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羊羊說:「剛剛滑行的時候,可能蹭到膝蓋了。」
可是胡泳鑫的表情分明在說不止如此。
見她不信,羊羊又補充道,「剛蹭那會兒是最疼的,所以這段時間他比較難熬,胡泳鑫擔心他忍不了影響成績。」
鄭星瀝不由自主地瞪了胡泳鑫一眼。
有沒有人性,人家為了不影響隊友,都這樣了,他竟然還在想著成績。
平白無故遭人嫌的胡泳鑫暗暗給羊羊比了個大拇指,「你可以的,造謠好得很。」
羊羊往後退了半步,低聲說:「沒辦法,小沈打了招呼,不要讓人家擔心。」
「那你就讓我遭人記恨啊?」
「為了學弟的幸福,做出點犧牲應該的。」
*
四月的太陽已經很大了,淺藍色的隊服在灰色寬闊的道路上保持著差不多的間距。
「佟晨,到你。」五百米的提示標出現,最前面的沈戍再度讓出位置。
佟晨握住車把的下彎,蹬踏到最高點時離開座位,開始全力加速。與此同時,其他選手也接二連三地開始了衝刺。
沈戍等人混在其中,對於領騎的前置位來說,需要頂住風,而跟車的人也可以起到幫前位提速的作用。他們或許沒有那麼強的爆發,但不到比賽的最後一秒,都不可能放棄一切可以提供幫助的機會。
比賽結果毫無懸念。
用胡泳鑫的話來說,他們這半年的訓練如果連市運會都拿不到名次,那就趁早歇菜回家好了。
後輪過線的那一刻,沈戍整個人都鬆了下來,晃晃悠悠地踏了幾步,最後實在忍不住不受控制地往旁邊一倒。
鄭星瀝飛快鑽過阻隔線,朝他狂奔,羊羊和胡泳鑫緊跟其後。
車倒在中央,受傷的腿就壓在底下,他費力地坐起來,用另一隻腿配合著雙手,將車挪走。
「你沒事吧。」鄭星瀝蹲在他身邊,語氣焦急,「是受傷了嗎?哪裡,怎麼回事?」
沈戍原本翹起來的腿又悄悄壓了下去,他搖搖頭,「沒大事兒,就是蹭破了點皮。」
可鄭星瀝卻依舊蹙著眉,因為他的腳踝已經高高腫起,將襪子都撐薄了一塊兒。
羊羊也來了,看了眼情況便立馬將他腿扶住。
「哎,不用。」沈戍趕忙伸手阻止,「小傷,不嚴重。」
鄭星瀝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兇巴巴地,「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偶像包袱呢。」
「我沒有。」沈戍小聲辯駁,還沒說完就不自覺痛呼出聲。
羊羊已經把他的腿立起來了,跟高腫的腳踝比起來,他血呼啦渣的半邊腿更加觸目驚心。
破了的皮皺在一起,滲出來的血將附著的灰塵染成黑色,細碎的石子黏在翻出來的皮肉之間,側邊鞋面凸起的 logo 更是被直接磨平。
鄭星瀝看得頭皮麻,手掌的溫度瞬間褪去,涼的好像塊冰,「你在吹什麼牛啊,這叫蹭破點皮嗎?」
醫療隊很快趕來,細細的水流沖洗著傷處,分不清楚是沖得疼還是傷口疼。沈戍咬緊牙根,還在對著鄭星瀝笑,「真的是蹭破皮,看著嚇人而已。」
「行了。」羊羊把藥遞到他手邊,「一日三次,防止發炎。」
沈戍將藥扔到嘴裡,又灌下一大口水,「這樣可以了吧?」
醫生已經給他塗好了傷處,「褲子別脫了,等會兒藥蹭沒了,直接剪了吧。這幾天儘量穿寬鬆的衣服,避免影響傷口,至於你這腳。」他托起後跟,檢查了一會兒,「骨頭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
他往上面噴了藥,手掌揉著腫起的那處,「回家記得買瓶紅花油。」
「我這個應該幾天就好了吧?」沈戍小心地問。
「那誰知道呢。」醫生收起藥箱,「反正自己注意。」說著站起身,還從羊羊手裡拿走了剩下的藥,「回頭記得買這個消炎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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