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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晃著站起來,指了指女生宿舍的方向。

扶著她的胳膊、半彎腰攙了幾步,席玉麟覺得太麻煩,直接將人抱起來。這個點所有人都在廚房。猶是這樣他都一路小跑,生怕被哪個閒逛的傢伙看見了,霍眉不覺得丟人他都要覺得丟人。

用她腰間的鑰匙打開女生宿舍的門,裡面空無一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霍眉的鋪位,最乾淨整潔的一個。

杯子疊成豆腐塊,臥單在起床時特意扯到平整如鏡,枕頭的左邊是身體乳、唇油、草藥等小瓶罐,右邊空出來,放早上要穿的衣服。床腳的鐵柱上掛了幾個手工布袋,分門別類裝襪子、短褲、肚兜,床底下橫放一個行李箱、一個布袋、兩個盆子,弓鞋在旁邊整齊排隊。

把霍眉放下地的時候,她還吊著一口氣站了會兒,脫了外套里子朝下鋪好,這才敢將挨過地面的屁股坐上去。

那個枕頭也比其他人的枕頭蓬鬆些,湊近聞還有清香,席玉麟沒忍住用手按了按,裡面傳來干菊花摩擦的簌簌聲。

霍眉終於能說話了:「感謝你送我回來,所以忍你一次。下次不要用在泥巴里翻過東西的手摸我枕頭。」

手指上其實沒有明顯的泥巴,但有浮灰,霍眉猜這小子是搓手捻掉的。

席玉麟哼一聲,走的時候關上了門。

晚飯也沒吃,睡覺也睡不著,連穆尚文都看她不舒服沒來胡鬧,張大娘卻來提醒她涼亭里死了一隻鳥,是不是晚上沒打掃?霍眉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裡,發誓她再說一句就吐她臉上。

一夜未睡,第二日天不亮就去了林記。那個店員瞧著她臉色青黑,似笑非笑:「霍小姐,我記得你昨天領了一包啊?」

霍眉不跟他廢話,拿了就走。他還在後面追著喊:「滋味不好受吧?記得每天都來看看啊。若是明天不來,搞不好往後十天半個月又沒貨。」

這下才覺得又活了過來。

下午蔡行健的司機來接,一把年紀了,很為難地代為傳話:我非常喜歡霍小姐,迫不及待地想再見到你。

霍眉說思考一下,實則是飛快地洗了澡,然後像上次一樣,用一件神秘鐵箱裡的大衣替換了自己土裡土氣的肥棉衣。也不神秘了,應該就是席芳心的。把扣子一顆顆扣到腹部時,她才對席芳心的肚子到底在短短一年內漲大多少有了清楚的概念。過去的席芳心是真苗條。

轎車一路飛馳去了醫院。

蔡行健在民康醫院工作,是急診科的主任。上上次就問過他,為何不在最有名氣的聖佛羅多工作?答曰不喜歡在洋人手下工作,而民康

的院長是他父親。

家世好,文化程度高,樣樣都比范章驊強。

司機直接帶著她去了辦公室。聽到動靜,他立刻起身,雙手捧著瓷杯向她奉來,笑道:「上次是我不對,特意向霍小姐賠一杯茶。」

霍眉哼一聲,不接茶,卻坐到他的辦公桌上玩起鋼筆。蔡行健笑得眼角花都開得更大了,掩上門,走過來問:「怎樣霍小姐才肯喝啊?」

「蔡醫生若是誠心想道歉,便該近到讓我能喝到呀。」

那杯茶就遞到她唇邊,霍眉就著喝了一口。昨天忽然交疊在今天上,搪瓷缸交疊在茶杯上,席玉麟那雙骨節粗大的手替代了蔡行健草耙一般蒼白而有虛汗的手,她心一橫,用濕漉漉的嘴唇輕輕蹭了蹭。

蔡行健一改常態,似乎是為了討她歡心,先不自己演講,卻問起她的近況。她挑幾件不重要的事說了,緊接著就拐到了正題,說起來席芳心的狀況。

「犯糊塗應該是肝性腦病,去查個血氨吧。」

「可是聖佛羅多的醫生好像沒提過。」

第27章 薄命「因為那些洋人辦法也不多,……

「因為那些洋人辦法也不多,最擅長的就是給人打抗生素。」蔡行健拿回杯子,壓在她的唇脂印上也喝了一口,「巴青乃至整個中國的醫學技術都不發達,現在他有腹水是不是?住院肯定就整日打利尿劑、讓病人吃肉,可能還要上抽水管,給家屬看到肚子消下去的效果了,家屬也就滿意了,只當人老了糊塗。」

「但想要降血氨,就不能多吃肉。他給你們說了,他上哪兒去收這些藥費?他知道具體該打多少嗎?降血氨也沒有太有效的辦法,他難不成還要推薦你們去找中醫?」

霍眉強迫自己把每個陌生的字眼都記下來。「你覺得中醫有用?」

「在我個人看來,」他用調侃的語氣說,「就是找奇蹟用的。能找到自然是好。」

「那,是不是轉到民康會更靠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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