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妃子,也不是公主,而是一個身份尷尬的前朝公主,就算他不在乎旁人怎麼說他,可是她自己在乎。
宋珣沒想到她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可他眼下並沒與選秀和立後的打算,就算是宋漳自他登基之後,經常在他的耳邊提,但他從未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甚至聽得煩了,也不會顧及曾經的父子情分,給對方好臉色。
宋漳大概是忘了,十幾年前害死他父母的事情了,還真以為假惺惺把他帶在身邊養大,對他便是莫大的恩情。
他後宮的事情,沒有人有這個資格插手。
只是方才容鳶的話,倒是讓他不得不考慮她如今的處境,他忘了,以為把她放在宮中就可以保護好她,卻沒有想過以她從前的身份,呆在後宮會遭受多少流言蜚語。
他可以不在意,可她身為女子,卻不能不在意。
對上她那雙琉璃般的眼瞳,他突然問:「你想要從我這裡討一個名分?」
容鳶沒想到他會這般問,只是她並不想要什麼名分,若是他的後宮將來會有後宮佳麗三千,那她只想離開。
驀地她想起之前他曾說過會答應她一個要求,她道:「我想好要同你提什麼了。」
宋珣眉梢往上一揚,上次他拒絕了她要他放過容嫣的事情,今晚不知道她又會提什麼要求,「什麼?」
「如果你要把我留在後宮中,這後宮中只能有我一個人。」
容鳶這是以進為退,宋珣登基之後,後宮自然是不能只有她一個的,而且還要從世家中選一位貴女立後。
她提這個,不過是想要為難他,讓他放她走,她不信這個要求這般過分,他會答應。
果不其然,宋珣皺著眉頭直接拒絕了:「不行。」
容鳶瞬間心裡鬆了口氣,正好順水推舟提出讓他把她送去行宮。
誰知道他又冷著聲音道:「我的後宮不會有其他人。」
容鳶不服氣:「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而且你說的沒用,屆時自然有的人要你選妃子!你身為一國之君,遲早要為了皇室開枝散葉,你後宮的女人只會越來越多。」
宋珣見她睜大一雙眼睛,似乎沒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他忍住抬
手輕輕掐住了她微微鼓起的雪腮,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傻子,還沒聽明白我的話?」他語氣中透露出一點無奈。
容鳶被掐得有些疼了,加上宋珣一直不答應她去行宮的事情,她的眼中瞬間泛起淚光,委屈道:「你不就是不想我去見皇姐,還想把我關在這裡,讓我誰也見不到。」
宋珣看見她眼中淚光,這才心疼地鬆開了手,遲疑了一下,又幫她揉了揉,「我說了這後宮不會再有別人,要我明說才明白?」
容鳶正傷心著,驟然聽見他這話,心中震驚之餘,卻又慢慢地生出歡喜。
只是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為了鑽牛角尖,而沒聽明白他話的事實,她扁了扁嘴:「我只知道你就是不想讓我去行宮。」
宋珣見她這幅模樣,覺得手又癢了,他睨了她一眼:「我說得這般明白,你若是真想我去選妃,那我明日就命人著手準備。」
選妃的事情從旁人的口中說出,容鳶還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宋珣自己當著她的面說,她心裡便難受得緊,她其實不想他真的去選妃。
她的心底泛起酸澀難過,再次抬眸去看他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然後在宋珣毫無準備下,大顆的眼淚珠子掉了下去,她哽咽道:「你想選妃就去,不必在我面前說......」
宋珣見她眼淚說掉就掉,在心裡嘆了口氣。
還真是像他之前說得那般,是個哭包。
容鳶抽抽搭搭地哭著,心道反正自己沒幾天好日子過了,等他真的選妃立後完,自己的苦日子就來了,越想她的眼淚就掉得越厲害。
直到柔軟的帕子觸碰到她的臉,才頓住。
耳邊是宋珣難得溫柔的聲音,「難道只許你說那種話,卻不許我說?」
容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故意說那話,只是想要他放她去行宮,可他說那話,她哪裡知道他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
她吸了吸鼻子,說話還帶著哭腔:「萬一你說的是真的,畢竟你是皇帝,哪家的姑娘不惦記著你,就算是你不選妃,旁人也會讓你選。」
宋珣一邊替她擦乾眼淚,一邊聽著她說話,面上有些好笑:「你都說了我是一國之君,難道我連決定自己後宮的事情都做不了主,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倒也不是她小看他,而是他身為皇帝,為了平衡朝中的各種勢力,只能往後宮擴充人。
容鳶可憐兮兮地:「可是,可是......」
看出了她的心思:「沒什麼可是的,你是第一天認識我,還是覺得我坐上那位子,靠的是那些沒用的世家,以及前朝的那些廢物?」
對於他的直言不諱,容鳶並未有太多的意外,宋珣能夠復國,確實沒有靠過那些人,都是他一手培養的人。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時候,那些世家要挾他,若是想要擁有一個好名聲,就要重用世家,還有前朝有些名望的大臣,也是這般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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