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時候她在他身上,看到的顏色永遠只有黑白灰。
「說。」
「你為什麼要那樣。」
「哪樣?」
「故意對他們那樣。」明瑤說,「你明明不是那麼想的,那些傳言都是假的,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他低笑一聲,立刻被風送進她的耳朵。
「不是傳言。」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
「第一天認識我?」他的聲音很低,「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不在乎私人恩怨。」他歪頭看她,黑眸低沉,「不是嗎?」
她怔了兩秒,看到他逼近兩步,她下意識後退。
他輕扯嘴角,隔著衣服拍了拍她的頭,「太單純的人,在這裡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對上她呆愣的眼神,他收回視線,轉身上樓。
「你不是。」
她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腳步聲停了兩秒,也許是她的錯覺,她只看到樓梯採光窗上他模糊的側臉。
思緒紛飛,她想著他涼薄黯然的眼神,她努力地想看真切,卻看不清他的面容,和他的心。
-
可無論嘴上怎麼標榜自己冷酷無情的某壞人,最後還是出手解決了問題。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讓那幫外援起了內訌。
供出來了一直蹭經費的兩個學長,蹭的不多,摻在報銷的項目里一起報了,許鐫直接找了嚴慈,讓他處理,順便讓他們把貪掉的那部分經費吐了出來。
數據分析的錯誤,也是那倆學長的過失,崔學長的直接責任不多,監管不嚴,但也離組了。
最後只剩下兩個外援,小張學長和小李學長,以往幹活的相對比較多的老實孩子。
少了幾個人幹活,進度多少停滯了些,於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組長終於屈尊出現了一周,和他們一起在要死樓趕項目。
商業賽的報名階段結束,報名的學生名單中,也並沒有許鐫的名字。
他離校的幾天,和嚴慈以及學長們去了幾家企業,他們拉贊助,他則跟著get到不少經驗。
明瑤腦子裡忽然閃過的一個成語,清者自清。
「壞人」什麼都沒解釋,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那個壞人。
儘管他依舊我行我素,眼睛放頭頂上看人,每天最熱衷的就是挑刺。
挑所有人的刺。
具體來說,是項目中的小漏洞。
他們發現許鐫其實對項目很上心,於是誤解他的愧疚更重了幾分。
最先主動找許鐫道歉的是蔣一昂。
他結結巴巴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很認真地和許鐫說自己這個副組長不稱職,不僅不能管好這些外援,甚至還管不住那些流言,言辭懇切,語氣誠懇。
許鐫拍了拍他的肩,說副組長是幹活的,不是道歉的。
祝晚寧的道歉抓緊體現在行動上,這幾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沒日沒夜地幹活。
私下明瑤悄悄和她說,她覺得許鐫沒生大家的氣,祝晚寧哦了一聲,仰脖一杯咖啡,爛命一條就是干。
喬之淮和許鐫磨嘰了好幾天,打飯拎包,捏肩捶腿外加鏟貓屎,身體力行地表示自己的歉意。
鏟了一周貓屎後,喬之淮依舊勤勤懇懇地低頭給quick洗澡,一邊洗一邊挨撓,水滋了他一身,他摸了摸把臉,任勞任怨的接著洗。
正吃著喬之淮買來的開封菜的許鐫走近,踢了他屁股一下,
「別洗了。」
喬之淮一臉哀怨,沒想到他連悔過機會都不給他。
「原諒你了。」
喬之淮一高興,立刻就把花灑扔給明瑤了。
明瑤一邊善後,一邊瞅他。
他垂眸看她,「有事?」
明瑤其實想說,「你就不能晚十分鐘再原諒他」。
但這話多少有點缺德,於是她咽了下去,「沒事。」
他哦了一聲:「真沒事?」
又來了。
她把花灑甩在他懷裡,立刻就噴濕了他的襯衫。
濕/身/誘惑。
明瑤不敢看他那漂亮的胸肌線條,拋下一句「你洗吧」,然後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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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每天早出晚歸的折騰項目,忙得昏天黑地,回宿舍就躺下就睡,睡了十個晚上,他們開學了。
大二下的系會,導員說是關鍵的時刻,是他們人生中重要的轉折點。
她坐在後面,看著旁邊豎著電腦趴著睡覺的許鐫,很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每年都很關鍵,每年都是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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