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明瑤忽然認真的眼神,祝晚寧撇撇嘴,「他也算重要吧,但更重要的是你,你自己。」
「你有沒有想過,拖延症也只是表象。」
她看人看得太透,但這種話也就是和明瑤說,畢竟忠言逆耳。
就是希望她能聽進去就好。
「也許你只是在逃避。」祝晚寧說,「改變帶來的未知,會讓你恐懼嗎?」
明瑤一下子坐直了。
看她盯著天花板,也許是在發呆,也許是在沉思,祝晚寧嘆了口氣。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知不知道?」
雨漸漸停了。
她看了一眼漆黑的夜。
最終留在原地,等他回家。
-
許鐫從外面回來時,已至深夜。
屋裡沒拉窗簾,外面能隱約看到屋裡的亮光來源,不同於料峭的春雨。
程遠望猶豫許久,還是問他到底什麼時候打算回家。
「隨時。」
「我說的是那個……」
程遠望知道自己的立場,有時是多說多錯,奈何老頭兒覺得他們關係好,一再要求他平時多勸勸許鐫。
他嘴上說著「不好勸」但實際上不好勸也勸了。
他承認,自己也有私心。
奈何在許鐫面前,他總感覺自己的私心會被輕易看穿。
許鐫一直不搭這茬,他也不好再多說下去,否則連表兄弟之間的那些情分也要沒了。
程遠望看著低頭查看配電箱的許鐫,最終還是換了個話題。
「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喜歡你?」
沉默許久的表弟,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嗯。」
程遠望一驚,「怪不得你讓她過來給你送花。」
他忽然想起大學的時候,老教授用很生動的例子講了動物求偶期的領地策略。
一部分雄性動物在發情期會通過一些詭異方式吸引雌性,並允許雌性進入自己的領地。
他現在才明白他為何忽然回了連蘇。
原來是為了求偶。
意識到這點,程遠望看到許鐫白他一眼。
「一直來貓咖找你的,就是她嗎?」
「是。」
程遠望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人不是一路人。
一個身上恨不得八百個心眼子,一個看起來七竅少一竅的樣子。
這麼說也挺般配。
互補。
「程先生您好,其他業主反映都來電了,如果您這邊還是有問題,可以檢查一下配電箱,跳閘的可能性比較大。」
許鐫沒說話,低頭看了眼手機。
摸魚:【快回來了嗎?】
X:【不回來了。】
那邊一下子發過來好幾條,到最後才反應過來,【你騙我吧。】
他笑了一聲,看到程遠望奇怪的眼神,收回了手機。
「你們那邊應該也是跳閘了。」程遠望收回眼神,「我給蕭旭打個電話,讓他看看。」
「不用了。」
程遠望愣了下,「不用?」
「嗯。」許鐫又看了手機一眼,微勾唇角,「比較驚喜。」
這個笑容他十分熟悉。
搞大事的前兆。
程遠望著實為屋裡那幾人捏把冷汗。
可許鐫已經往回走了。
看他的樣子,今天的動靜恐怕只大不小。
-
明瑤又給許鐫發一條信息後,那邊就死活不回她了。
她壓住懸浮心緒,看著祝晚寧對著非要插二十根蠟燭的喬之淮翻白眼,微弱燈光下,兩人正在舉辦,「插兩根蠟燭代表二十算不算心不誠」的小型辯論賽。
蕭旭後退兩步,看起來是怕被誤傷。
然後坐到明瑤身旁,和她面面相覷。
掛鍾指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主角卻不知所蹤。
明瑤找到別墅僅有的一件雨衣,剛披上,就看到門口的亮光。
許鐫先照亮的,是放在茶几上的禮物,包裝花花綠綠的,堆在那裡。
對於成年人說有點幼稚的儀式感,一看就出自她的手筆。
他掃了一眼,看到不遠處舉著禮物的明瑤,愣了一下。
手電照到的地方,她緊攥著禮物盒。
屋裡喬之淮和祝晚寧的爭吵聲不絕於耳,和雨聲交織,他視線落在她身上,遲遲沒有移開。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