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吳主編可是親自登門拜訪,我才接了雜誌社的合同,定期交稿,從未延時。不合作總要有理由。」
周冷坐在陳蒙對面,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不修邊幅,鬍子拉碴,一身青衫也穿的極其邋遢,她甚至想不通吳晨敏怎麼會找他。
前世,吳晨敏到北市謀生,她被所愛拋棄,生子送人,這些打擊讓她消沉度日,後相遇陳蒙,兩人在一起從未有過什麼特別美好的時候。
一切明明不同卻又相似,前世也出了趙信華的事,雜誌社直接被封關閉,陳蒙失去穩定收入,再投稿無人問津,他酗酒家暴,現如今雜誌社保住了但周冷進行了內容調整,陳蒙再次失去工作,只是這一次不知道他找誰發泄。
陳蒙被盯的周身不自在,他坐直身體,梗著脖子詢問:「萬事都有理由,不再合作是什麼理由,你說清楚我自不糾纏。」
「你要理由,那可太多了,我們的雜誌主要面對女性,我們要看的不是女子依附男人,要的不是才子愛佳人,而是佳人選才子,女子當自強,你寫的都是什麼,官宦小姐愛上落魄書生,這官宦小姐她瞎啦,書生平步青雲又娶嬌妾,最後大家幸福生活在一起,這是什麼陳詞濫調。我們瑰麗雜誌是要告訴女人怎麼做,怎麼打扮自己,豐富自己,而不是怎麼做白痴怨婦,當別人的墊腳石。」
陳蒙被說的面色青白交加。
「這些不過是一些落魄書生的意淫,那官宦小姐最是遵禮,身側丫鬟嬤嬤成群,從小認字讀書,最重家族榮譽。這落魄書生還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夢,恬不知恥。我們編輯已經給你回信說明情況,且合同到期,你還登門來找,我看不懂你什麼操作,你沒有自知之明嗎?」
陳蒙只覺得對方的每一句話都戳在自己的肺管子上,仿佛一隻無形的手一片一片的扯下他身上的遮羞布,最後他渾身赤裸,毫無遁形。
「你你你...你欺人太甚,如此折辱。」
周冷無辜的說:「我欺人了嗎,我折辱了嗎?我在說落魄書生而已,你激動什麼。」
陳蒙滿面怒氣,耳紅面赤的喘著粗氣,他瞪著周冷怒吼道:「你懂什麼,這是文學創作,是鮮明立體的人物,是引人入勝的情節,你根本讀不懂我的故事,你們雜誌也不配刊登我的故事。」
「哦,我們不配,那您請吧。」
陳蒙一滯,但還是憤怒的離開。
兩人交錯的時候,吳晨敏的靈魂嘶吼的吶喊著。
兩人前世分開是因為陳蒙邂逅了一個女學生,兩人墜入愛河,而吳晨敏被暴打後扔在街頭。
恨意被遺忘又被激起,吳晨敏的靈魂不甘的怒吼吶喊。
周冷微微嘆息,這個委託人真的讓她無奈又憐惜。
第411章 吳家小姐--怎麼是你
北市氣氛緊張起來,街道上時常有特務出沒,槍聲和死屍會忽然出現在每一個清晨。
張守義胸前掛著木架子,他穿著破舊藍色棉袍,帶著破舊漁夫帽,嘴裡熱情的招呼著:「先生,要香菸嗎?先生,看一看吧,都是上等好貨。」
張守義一邊招呼面前走過的路人,一邊看著不遠處的建築門口,很快他似乎看見了什麼人,他慢慢的挪動腳步靠近過去。
「先生,要香菸嗎,這是法國進口的香菸,吸一口香甜的嘞,您要不要試一試?」
有人充耳不聞,有人嘲諷其營銷手段低端。
張守義對面的建築是一家貨運公司,很快到了是下班時間,人群涌動。
一個微胖的身影進入張守義的眼中,這人是組織的背叛者蜂鳥,張守義慢慢的挪動腳步跟在那人身後。
行至一條巷子的時候,那人神色緊張的回頭張望,他感覺有人跟蹤,然後腳步更快了幾分。
張守義的香菸架子已經收起來背在身後,他像是著急趕路的商販,但其實在緊緊的跟著前面的人。
張守義身後跟著四個穿著中山裝的人,他們是保護蜂鳥的人,察覺有人跟蹤蜂鳥,他們準備上前抓捕。
兩個胡同的轉角,隔絕了三方的視線。
陳青已經早早的等在了胡同處,他們已經踩點許久,蜂鳥每日一定會經過此處,好像專程等著被暗殺一般。
手起刀落,蜂鳥已經嗚咽倒地,他的眼睛大大的睜開,注視著陳青離開的方向,眼中的不甘和恐懼慢慢的消散成空。
張守義沒有走到胡同的盡頭,而是在路中間轉身進入另一個胡同。
跟蹤的四個特務微微皺眉,他們分成兩組,一組繼續向前跟著蜂鳥,還有一組跟著張守義。
鳴笛聲忽然想起,這是那兩人發現蜂鳥已死。
特務高喊:「前面的貨郎你站住」。
張守義扔掉木架,拿出裡面暗藏著的手槍,利落的上膛回頭開槍,然後快速按照準備好的路線逃跑。
沒有人能夠未卜先知,蜂鳥已經是特務的棄子,他們等待的就是來刺殺的人,殺人好殺,可若是想要逃走,那就是天羅地網。
事情就是這麼巧合,陳青和張守義會合後一路逃竄,逃到周冷雜誌社所在位置,張守義是真的不知道,否則一定會儘量避開。
周冷聽見槍聲的時候已經告訴雜誌社的人前後門全部內部上鎖,窗戶全關,所有人躲進地下室。
這個簡陋的雜誌社唯一的優點就是一個地下儲存室,原本不大,又被周冷擴了一點,雜誌社的人整齊的坐在自備小馬紮上,安靜如雞,忐忑似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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