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他一個人跪在院子裡。
侯思源悄悄地給他送了一些水和食物,但是並沒有讓他進屋。
「爸,你再忍忍,等外公,外婆,舅舅消了氣,我再給你求情。」
侯品宣只好勉強的點了點頭,繼續跪在院子裡。
直到第二天,趙家人才讓他進屋,這一次大家都了解了這些年的經過。
「唉,如此說來都是天意弄人吶。
小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小萍如今已經上了你侯家族譜,就算是你侯家人了,我們就不多說什麼了。」
侯品宣開心的點了點頭,趙家人能原諒他,真的是太好了。
趙麗萍從前居住的房子早就塌了,侯品宣和侯思源兩人回來,就在原有的地基上重新起了一個房子。
等房子蓋好,他們兩人手中的錢已經不多了,全靠侯品宣的退休金和補貼過日子。
這樣下去當然是不行的,畢竟退休金和補貼有限,完全不夠兩個人的開銷。
兒子也大了,以後還要娶媳婦,更要花上一筆不小的錢。
侯思源決定去鎮上找工作,憑著他的身手,應該能找到一個很不錯的工作才是。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事情在小鎮上早已傳開了,這當然是筱離做的。
把原主的家庭攪散之後,拍拍屁股就想離開,重新過自己的生活,這怎麼可以?
侯思源頻頻碰壁,根本找不到好工作,最後他的髮小趙文明介紹他去運輸隊跑車,他才終於有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這份工作很辛苦,往往要跟車跑幾天幾夜,都不能休息好。而且要面臨著打劫,搶劫,商品淋雨之後損壞之類的風險。
但是侯思源還是很珍惜這份工作。
就在他們的生活漸漸好轉的時候,厄運卻再次找上了他們。
一天晚上,侯思源在跑車的路途中,經過一條名字叫鱷魚咀的馬路的時候,遇到了傳說中的路霸。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一棵大樹橫躺在路中間,卡車不得不停下,幾個悍匪從路邊跑了出來,把車子團團圍住。
「車上的人趕緊下來。」
侯思源握緊了手裡的扳手,這是他安身立命的工作,絕不能搞砸了。
「侯哥,咱們怎麼辦?」
司機小吳戰戰兢兢的問,他有些害怕,他是個新手,跑這條路也不過才一個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症狀。
「別怕,有我呢。等一下我下去把人制服,讓他們把樹移開,你就把車開過去,在前面不遠的那條路上等我。」
小小吳抖抖嗦嗦的握著方向盤,腿還打著顫。
「好……好的,哥。」
侯思源拿著放在車座下的香菸和酒,打開車門跳下車,「你們想幹什麼?這車貨是公家的,出了事到時候誰都跑不了。」
他把手裡的菸酒遞過去,「這些就給兄弟們打打牙祭,不如就放我們過去吧。」
領頭的掂了掂小弟拿過來的菸酒,「這點兒東西夠幹啥?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既然如此,我們就自己動手了。」
「你們想要怎樣?」
侯思源摸了摸後腰的扳手,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打架。
領頭的怪笑一聲,「哈哈,當然是全部要了。」
「兄弟們上!」
這些人打架可不是當初刀疤那樣,這些人的手裡都沾過人命的,動起手來又凶又狠,絲毫不弱於侯思源。
俗話說橫的怕不要命的,侯思源這次就又栽了。
第199章 天意弄人七
他被綁了起來,丟在一邊,旁邊兒躺著跟他一樣待遇的小吳。
「哥,我們是不是今天要栽在這兒了?」
小吳帶著哭腔,似是回憶,似是懷念。
「我老婆才和我結婚一個月,我還答應回去了要給她買絲巾呢。」
侯思源卻想著父親坐在母親墳頭孤寂落寞的背影。
侯品宣坐在墳頭,追思緬懷了一段時間,過後卻怎麼也回想不起萍萍當初的模樣。
別人都說趙大舅的小女兒和她很像,可是侯品宣卻沒有找到熟悉感,現在卻連她的模樣也忘記了。
他坐在那裡只是已經習慣了,他的腿用不上力氣,走路還有點跛,根本做不了重活兒。
村裡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了,都說他老了才來找兒子,就是想要靠他養老,但是他自己明明有退休金和補貼的。
「萍萍,當初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承受著別人的流言蜚語,卻只能自己默默吞下所有苦果?」
這一刻,他才覺得兩人前所未有的接近,命運都曾經這樣苛待過他們。
太陽落山了,他才蹣跚著慢慢回家。
☆
「侯哥,我不想死,我媽還等著我回去照顧呢,她身體不好,受不了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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