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黑川優硬著頭皮把話題接了下去，一邊很有眼力見地將在水壺裡已經涼了半天的溫水倒進了黑死牟的杯子裡面。

她有時候是真的佩服男人為什麼都變成鬼了還可以過的這麼精緻。

「百年間，雖然還是有不少驚艷之才，但是鬼殺隊的人整體來說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即使不怕燙，黑死牟也保持著先微微在杯沿抿一口的習慣，然後這才慢慢開口。

雖然他的語速還是很慢，但是至少比起第一天和黑川優說話的時候聽起來感覺流暢了不少。

[哼，這一代的柱那可都是實打實的天才！]

0424有些不服氣地在腦海里念叨著。它知道黑死牟說的是事實，畢竟當年他所在的那一屆柱，強大到不敢想像。

「我也好想遇見柱啊——」

黑川優也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雙手抱著溫暖的杯子發出了感嘆。

腮幫子鼓了起來，女人看起來完全就是在憤憤不平地攤了攤手，「還以為能在這邊拿到柱的人頭送給無慘大人呢，不過還好在這裡遇見了黑死牟大人您，不然就真的是白跑一趟了。」

「柱的頭骨？」

黑死牟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伸手摸上了自己的下巴。

「說起來，我大概也有十幾年沒有遇見柱了。」

或許更久也說不定，因為他的時間概念早就被漫長的歲月消磨殆盡。

[只能說還好沒有遇見吧。]黑川優沒忍住在腦海里碎嘴道，[要是這幾年單個柱隨便遇上了上弦，那都只有喪命的份兒。]

「說起來，」黑死牟想起了什麼，然後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黑川優。

「你為什麼要變成鬼？」

「啊？」

適當地在面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黑川優順手摸上了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我好像記不到了，我只記得我想變強。」

只是避重就輕而已，黑川優沒有說謊。

她賭黑死牟不是那麼沒有邊界感會來翻她的記憶的人。

「是嗎……」

黑死牟果不其然沒有動作，只是盯著自己的杯子看了兩眼，緩緩起身。

「那我就再陪你過兩招吧。」

……

和時透有一郎預想的有些不一樣，不死川玄彌見到了他第一反應的不是興奮，也不是驚訝。

是害怕。

他清晰地感覺到不死川玄彌在一瞬間的呼吸聲變得急躁了起來，甚至還稍微向後撤了一步。

不知道為什麼心上突然湧起了一股無名的火，時透有一郎剛從樹上跳下來準備接近，就聽著不死川玄彌的聲音有些著急的傳來。

「等等，你別過來，村田！我控制不好力量。」

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死川玄彌一不留神就自己把自己絆倒，吃痛地坐在了地上。

「沒事。」

面具之下，時透有一郎平靜地聲音傳來過來，他的心情突然又恢復了正常。

怪不得他在最深處的區域才找到不死川玄彌，大概地上的人是怕自己的鬼化之後控制不住自己傷人吧。

時透有一郎慢慢地走進，然後蹲在了地上的人面前。

「不用擔心，你即使鬼化了打不過我的，玄彌。」

「……哦。」

雖然這麼被人說著很傷心，但是不死川玄彌最後只是有些泄氣地應了一聲，就著時透有一郎的力道站了起來。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還有些驚魂未定。

玄彌剛剛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就是夢到自己控制不住而殺人了。

現在緩過了神來，在最終試煉見到村田的興奮感才慢慢升了起來。

沒有問什麼「你怎麼會來參加最終試煉」這樣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當時和村田相遇的時候，他就一直覺得少年很是神秘。

不死川玄彌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剛剛在外面怎麼沒看到你？」

「我來得比較晚吧，當時我也沒有看見你。"時透有一郎臉不紅心不跳的騙著人。

明明不死川玄彌更年長，塊頭也更大，但兩人站在一起，總覺得反倒是一旁更為嬌小的時透有一郎做主一樣。

「往東邊走嗎？」大部分鬼殺隊隊員應該會選擇在太陽落山的時候前往西邊，時透有一郎明知顧問道。

「啊……嗯！東邊。」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