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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他的一份私心,準備放鬆她的警惕,循序漸進的勾著她說話,叫她把內心深處最誠實的想法說出來。

到了此刻他卻不想去費那些心思了,覺得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可能在一個藏不住情緒的小姑娘跟前,他再耍心眼,自覺老臉掛不住吧。

“我娘親還在的時候,跟我說過龍井蝦仁的做法,也時常給我做。只是總愛說不知是不是離得家鄉遠了,做出來的菜味總不及在家鄉時有滋味,後來又說可能是龍井用得不對……”

沉默許久的江含音忽然說道,仔細分辨,可聽出她聲音帶著特意遮掩的哽咽。

宋銘越放下酒杯,並沒盯著她把她藏起來的情緒探究到底,而是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蝦仁。

她小小聲說謝謝,低著頭再次把蝦仁吃了,順帶把碗裡的東坡肉也一塊消滅。

她大清早就被繼母催促著出門,只吃了小半塊煎餅,到京城後倒是坐在街邊吃了小半碗熱乎乎的餛飩,如今都到夜裡了,餓是當然的。

而且她明白宋銘越肯定是花了心思,才會得知她母親是浙江人士,然後讓人備整桌的浙菜。

在江含音看來,精緻瓷碟上裝的已經不單純是佳肴,還有著侯府不動聲色的溫情,為身心俱疲的她給予一片安寧。

她此刻有觸景生情,亦有感激,更是將所有的負面情緒化為食慾。

自從她娘親去世後,這是首回有人用心為她準備一頓飯,如何能辜負!

剛才還情緒低落的姑娘,忽然就放開了,拿起筷子,端起熱乎乎的米飯,就著可口的菜餚,一口接一口。

宋銘越看著她微微鼓起的腮幫子愣了愣,眼底閃過詫異的光,不明白她怎麼就胃口大開了。

不過總比她一直悶著強,而且……他眼角餘光忍不住看向她伸向東坡肉的筷尖,色澤誘人的肉塊被夾住時還會迸出汁水,然後再落入小姑娘的碗裡,湯汁將雪白的米飯染得晶亮,再被她小口咬著,腮幫子再次鼓起小小的弧度。

他肚子咕的一聲。

給皇帝辦差,連著三日都在路上奔波,五臟六腑都灌滿冷風,他絲毫沒有胃口,卻不曾想看一個小姑娘用飯,把自己看餓了。

好在小姑娘用得專注,並沒察覺他的失態。

宋銘越指尖微微一動,也端起碗,夾上一筷子東坡肉,慢條斯理的進食。平時覺得油膩的肉塊入口即化,肉汁的香氣攪動味蕾,更是叫他食慾大增,可等他再看向那碗東坡肉……裡面只剩下濃稠的湯汁。

江含音把碗擱下,拿出帕子細緻的擦拭嘴角,滿足的舒一口氣,朝宋銘越笑道:“謝侯爺的款待。”

客人用好了,主家沒有隻顧吃的道理,宋銘越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喊了聲上茶。門口的婆子立馬進來收拾,奉上香茗。

少了碗碟,足夠四人圍坐的石桌就變得空蕩蕩的,方才輕鬆的氣氛亦一掃而光,兩人相對坐著莫名又冷場。

宋銘越向來都是掌控場面的人,今日狀況頻發,難得讓他懷疑起自個的能力了。是什麼時候起,他被一個小姑娘完全打亂了計劃和節奏?

他失笑,借著燈燭的光看面前的人。

郎中配的消腫藥效用很好,白皙的臉頰此時只有微微紅印,觀察細了,還發現她鼻樑左側有顆小小的硃砂痣,正好落在她長睫投下的扇形陰影中,甚是可愛。

今日在花廳,她的樣貌他沒多看,倒是把江父的樣子記住了。眼下打量對比,她的五官與江父並不多相像,估計是隨了她娘親,是南方姑娘那種柔美的精緻。

“冒昧讓江姑娘淌著夜色走一趟,是想問問姑娘往後的打算。”他到底還是成為主導的掌控者,把第一個問題先拋了出來。

江含音挺直了脊背,看似緊張,其實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如實道:“自然是家去。”

和他所知的答案一樣,並且說得如釋重負,像是就等著他提起此事。

他微微地笑,眼底有更深的笑意:“可姑娘的娘親確實有恩於侯府,當年父親亦交代要我等要銘記恩情。今日見過你父親和繼母,可以看出來你在家中過得並不算好,如若回去,你繼母若為難你如何?”

“為難……”她倒是笑了,故作輕鬆,“有什麼好為難的,等及笄嫁出去了,便成了夫家的人,為難也頂多只有一年半載的時間。”

話是不假,是個通透的人。

可她不知為難女子的手段有多少,到了年歲的女子未必能嫁人,可能會被送去當個永遠無法出頭的妾室,一輩子都被壓在主母底下謹小慎微。

“我倒覺得,你不妨留在侯府。”宋銘越其實已經有了安排,但也不能強人所難,婉轉地提醒道,“我祖母與母親都極喜歡你,以其盲婚啞嫁,你不若留在侯府,能夠為恩人的女兒照拂一二,也算是全了長輩們對你娘親的感激之情。”

“留……在侯府?”江含音心頭一驚。

她一個外姓人,身份低微,即便娘親有恩於侯府,也不該留下她吧。而且留在侯府,到年紀了不也還是要盲婚啞嫁嗎?!

這和她回家以後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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