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睨謝文嫣一眼,語氣淡淡:「你玉姐姐那邊有醫師照料,你急什麼?沒點禮儀規矩, 成何體統。坐下。」
「母親!」謝文嫣看著絲毫沒有關切意思的母親,頓時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玉姐姐病了呀……」
高大夫人:「你玉姐姐身體不好, 病痛是常有的事,著人悉心調理就是,何須大驚小怪。」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高大夫人撐著側額,手上捧著一卷書, 「明日就要開始為祭祀大典齋戒了,趁著今日還有空閒,你和霖兒去行宮其他地方遊玩吧,記得多帶上些人,好不容易來一回,莫要浪費了。」
「我乏了,你去吧。」
謝文嫣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能低聲道:「……是。」
陳媽媽送她出房門,走出去之前,謝文嫣回頭看了一眼榻上專心看書的枯瘦女人。
為什麼她覺得……最近母親越發奇怪了?
對她和哥哥都有些冷淡。
對玉姐姐,就更加了。
到底怎麼回事……
————
解決了鍾芷蘭和程亦仙的事,出昇平殿後,章四柱已經在駕車在遠處等候。
回到蹈義台,一行人徑直往臨時的書房處去。
入了房門,男人正坐於紫檀椅上,福明從茶房的下人手上接過熱茶端上。
茶房的人快步退下,趙阿京站在書房中央,冷汗直流,大門閉合後,猛地一下,重重跪在地上。
「侯爺恕罪!」他伏在地上,戰戰兢兢。
謝硯深垂眸淺飲一口清茶,沒有說話。
福明冷眼看著地上的馬夫,面上有掩飾不住的嫌惡。
他最瞧不起背主之人,更何況是差點陷謝硯深於萬劫不復的趙阿京。
房中陷入一片讓人不安的寂靜。
趙阿京跪伏在地上,眼珠不自覺地顫動,咽了咽口水。
他緊張到了極點,腦中慢慢浮現一張充滿笑意的臉,少女的聲音動聽又冰涼——
「連著兩次你負責車駕的時候侯爺的行蹤被泄露給外人,而且主院只有你不是老人,你背主的事是瞞不住的,到時候該怎麼說罪責最輕,你自己好好掂量,也別讓侯爺起什麼不該有的疑心。」
「李賢娘那裡,我可是時時派人盯著,還給她安排了最好的保胎藥,你可要知恩圖報啊。」
趙阿京直起身,對上座的男人磕了三個響頭,才說道:「……是,是我財迷心竅,收了錢財,出賣了侯爺您的行跡,才讓您遭了暗算……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說著,他抬起手,狠狠往臉上抽著巴掌,很快嘴角破裂流血。
謝硯深面色平靜,把茶盞擱在桌上。
福明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隨後轉回頭,上前一步:「行了!我且問你。上回在雲山觀,也是你向鍾府的人泄露的消息吧?」
趙阿京涕淚橫流:「是,是。」
「你為何要為鍾府做事,裡應外合,做奸細陷害侯爺?!」
「不,不!」趙阿京連忙擺手,「我,我收銀子的時候不知道送銀子來的婢女是誰家的!去雲山觀前兩月,還是三月,橫豎是剛入秋不久的時候,我經常負責帶主院的管事出門採買……就那幾回,有個外府的婢女找上門,只說如果侯府有外出的事情,讓我通報一聲,不必詳細說侯爺行蹤,只消告訴他們侯府什麼時候出遊就行,若是我肯行個方便,她們可以先給定金一百兩,事成再給一百兩。」
「我想著,侯府出遊,都帶著許多人手,不會有什麼大事,應當只是哪府小姐傾慕侯爺,才……後來……我就,我就做了……」
福明怒聲:「那昨日大宴又是怎麼回事!」
趙阿京抽著聲,哽咽道:「那日雲山觀,我透露了消息,但是回來之後,也沒見發生什麼,我就,我就以為事情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誰知道後來進了,進了行宮,又遇到了那個來找我的婢女。」
福明:「所以,和之前一樣,又是來找你買侯爺的行蹤?」
「是,」趙阿京抹了把臉,面如土色,「她說,這次多給我一百兩,還是和之前一樣,只要我肯告訴他們,侯府的馬車停在哪邊,我就能,拿到三百兩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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