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平日裡最喜歡聽範文昭吹笛子吹簫,畢竟樂聲能撫慰心緒,於此時的皇后而言,其實是需要的。
「叫他來吧!吹一曲《梨花落》。」皇后的嗓子啞的厲害,如老嫗一般。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非同小可,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就老了許多。
本來她已經習慣了兒子的夭折,當年哭也哭了,痛也痛了,終於熬過了最傷痛的那幾年。
卻不料舊事重提,隱情披露,竟比當年還讓她痛苦。
「當初我也不過是埋怨上天不公,奪走了檀兒,」嗚咽的簫聲響起,皇后喃喃道,「如今得知他是被陷害的,我的心真像是被寸寸凌遲一般。我恨惠妃陰毒,也恨自己識人不清,更可憐檀兒小小年紀卻遭毒手……」
這些天皇后要麼昏睡,要麼痛哭,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溫鳴謙和春鶯等人自然又是一番安慰,好歹讓她止了哭。
第二日皇上下朝後過來探望,皇后在皇上面前倒還算自持,她知道,太子不但是自己的兒子,也是皇上的兒子。
「皇后不要總躺在床上,叫她們扶著你到院子裡走走。朕命張媽做了你平日裡愛吃的幾樣,就安排在御花園裡,荷花開得正好,也好疏散疏散心情。」
見皇上如此關心自己,皇后心裡當然覺得安慰。
加之於祿在一旁攛掇道:「皇上好雅興,娘娘切不可辜負了聖上的一片心意。張媽做的魚膾薄如素紗,風吹得起,這樣天氣最相宜了。」
「是啊!御膳房特意準備了新鮮鱸魚,皇后本也是愛吃魚鮮的。」皇上親自扶起皇后,「叫他們備好駕輦,咱們這就過去。」
第342章 冤相報
惠妃被關進內獄的第三天。
「啟稟皇后娘娘,陳氏在內獄畏罪自盡了。」皇上身邊的祁玉來到皇后宮中稟告。
「她倒是死得容易!」皇后恨得咬牙切齒,她令人折磨惠妃,叫她生不如死,可還是讓她自盡了,當真是便宜了她!
「陛下叫奴才向娘娘您稟告一聲,陳氏畏罪自戕,但她早已對自己所犯之罪供認不諱。按律法鎖所定,謀害皇嗣夷三族,謀害太子誅九族,陳氏一人身死之外,陳家滿門皆得處決。」
「好。」皇后本來是想讓惠妃承受凌遲之罪的,可是她如今已經自殺了,那也只好作罷。
「娘娘,陛下還說了,其餘人聽候娘娘的發落。但是大公主畢竟是皇家血脈,還請娘娘就免了她吧!」
「這個本宮自然知道,請陛下放心。」皇后嘴裡這麼說,可是心裡頭卻不打算放過大公主和二公主,惠妃敢謀害自己的孩子,那惠妃所生的她也要一個不留。
只是不能做在明面上,否則必然惹怒皇上。
祁玉走了之後,皇后問於祿和溫鳴謙:「都說旁觀者清,你們兩個覺得本宮要怎麼安置大公主才妥當呢?是叫她留在宮裡還是遷出宮去?」
於祿和溫鳴謙互相看了看,還是於祿開了口:「依著奴才的淺見,還是叫大公主離了宮更好,左右她在宮外也有公主府。」
「鳴謙,你覺得呢?」皇后轉過臉來問溫鳴謙。
「奴婢見識短淺,只能以常人之心推測,怕是不合皇后娘娘的心意。」溫鳴謙並沒急著表態。
「你不必如此小心,是本宮叫你說的,你但說無妨。」皇后抬了抬手。
「奴婢想著因為陳氏的事,大公主多少也無顏面對娘娘。陳氏縱然有罪,縱然再不堪,可終究是她的生母。大公主總不好自請出宮,怕人以為她對娘娘心懷芥蒂。可繼續留在宮中,她必然是百般不適。皇后娘娘一向寬容,想來也不忍心她每日裡煎熬。」
「是這樣的,與其讓她在宮裡整日裡提心弔膽,還不如放到宮外去自在。又何況本宮看見她,難免想起陳氏來,對誰都不好。」
隨後溫鳴謙出去,於祿在皇后面前小聲說:「娘娘病著的這些日子,大公主每日都到咱們宮裡來跪著請罪。奴才怎麼勸都勸不回去,最後還是皇上下旨強行命人把她送回去的。」
「本宮恍惚間也聽見有人又哭又喊的,還以為是做夢。」皇后冷冷地說,「本宮沒搭理她,想必她心中更是怨恨了。」
「大公主到現在都不肯相信陳氏害了太子,哭求著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奴才心裡不免有些擔憂啊。」大公主之前得罪過於祿,於祿就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因為他知道,萬一有一天讓大公主得了勢,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怎麼?她還想翻案不成?」皇后聞言冷笑,「本宮沒追究她的罪過,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她若還不知死,一勁兒地向前,我是不會饒了她的。」
「這些天奴才心裡頭一直懸著,但願是奴才多心了。」於祿嘆了口氣。
「你想到了什麼?」皇后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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