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這個院子裡的老爺爺怎麼樣了？」女孩想起惦記了兩三天的事，臉上帶著關心。

「我之前問過住在這的那位顧哥哥，他說爺爺住院了。」

「那位爺爺手術很順利，但那位顧哥哥現在情況不大好。」謝庭安低身回答女孩，語氣輕和。

「那小伙子他怎麼了？」馮女士詫異開口，「前兩天見他，他還好好的啊？」

「他受了些傷，傷到眼睛。」謝庭安對兩人沒有隱瞞，「現在看不到東西。」

「媽媽，我能去看看顧哥哥嗎？」女孩抬頭看向破洋房，圓圓的眼睛裡帶著純真的關切。

「可以，小心點！」馮女士話還沒說完，女孩就竄了出去，輕車熟路的跑進破洋房，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來。

「馮女士，我這有個不情之請。」

謝庭安觀察兩人片刻，有把握確定，她們應該就是書里接濟過顧明塵的好心人。

雖然過冬後，母女倆就會搬去別的地方，但這個冬天，她們實打實的給過顧明塵幫助。

「謝老闆有什麼要幫忙的？」馮女士疑惑開口，不知道眼前的大老闆，會向自己請求什麼。

「這裡住的男生，是我朋友的兒子。」謝庭安含蓄開口，看了眼洋房二樓的位置。

「他現在生活不太方便，我想請您抽空幫忙照料一下他，每個月我給您開市場價三倍以上的工資，他要是弄壞什麼東西，我也會照價賠償。」

馮女士順著謝庭安的視線看過去，有些猶豫的思考片刻，眼看謝庭安招手，讓助理拿過來支票薄，馮女士立即阻止了謝庭安的舉動。

「謝老闆，我不收你錢，小顧也算我半個鄰居，更何況你之前還給我女兒買了那麼好的手機。」馮女士眼神十分堅定。

「再說了，我們這鄰裡間互相幫助，不要錢。」

謝庭安動作一頓，想起女孩之前的作為，應該是少不了大人的言傳身教。

「那……我先替他謝謝您。」

謝庭安將支票薄送回秦助理手上，從懷中摸出張純色的名片，遞給馮女士。

「顧明塵和您家每天需要的東西，您列個單子，交給我的助理，他會按時送來。

這名片上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您之後遇到問題，無論是什麼方面的問題，都可以打給我。」

「行！」馮女士爽快的接過名片，再看眼小洋樓，抬腳也進了院子。

「我去看看那小伙子。」

謝庭安跟隨馮女士上樓，只見女孩已經蹲在房間中，手裡捏著鐵鉗，正一塊一塊的，把之前落在地上的煤塊夾進小煤爐里。

馮女士見狀，從旁邊房間裡找到把掃帚，配合女兒，將地上的煤灰也掃進簸箕。

謝庭安看房間布置一會，將小煤爐移到不阻礙顧明塵進出的位置。

「媽媽，顧哥哥家煤不多了。」小女孩仰頭，把看到的情況小聲告訴母親，馮女士低身，叮囑女孩幾句，女孩立即飛奔出去，不一會功夫，提了半袋自家的煤過來。

顧明塵有些茫然的坐在床邊，剛剛聞到熟悉的香味回到房間，聽腳步聲，發覺謝庭安身邊又多了一個人，卻不是剛剛的醫生。

「小顧，我是飯飯的媽媽，我們之前見過面，我還給你爺爺送過菜。」

馮玉俠站在顧明塵面前，彎下腰開口，好讓眼前人聽得更清楚些。

只是這一句，顧明塵忽的意識到什麼，眉眼一點點緊張起來，側臉朝向有熟悉香味的地方。

「謝老闆委託我照顧你，你放心，我每頓飯都給你送到，房間裡也給你弄暖和。」

馮玉俠面色認真，「絕對讓你好好養傷，不會餓著凍著。」

「顧哥哥，你要是一個人害怕，我在這陪你做寒假作業！」女孩看著眼前顧哥哥的表情，只覺他只是怔怔看向一個方向，眼中沒有一絲愉悅，本就蒼白的臉上，越發沒了血色。

女孩好奇順著顧哥哥注意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沉穩站在旁側的大哥哥。

馮女士在破洋房裡仔細轉了一圈，寫出一個單子，謝庭安加了幾樣大件遞給秦助理，看著上面的東西，秦助理立馬開始搖人，甚至還請了幾位安裝師傅，將單子上的東西一一安置妥當。

房間裡人來人往，有工具在敲敲打打，顧明塵坐在床邊，在周圍的空氣中想要捕捉那一點點馥郁的氣息，卻是徒勞。

空氣中屬於他的味道，已經淡不可聞，房間裡一點點安靜下來，飯菜的香味開始充盈，馮女士笑眯眯的把飯菜端上新來的桌子，將一雙竹筷塞入顧明塵手中。

「小伙子餓壞了吧？」

顧明塵捏著竹筷，在黑暗中茫然的搜尋，「謝總……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