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這樣,那今年的辭花節也未免太熱鬧了些。
「跟謝氏的哪位郎君說親,姐姐有沒有打聽過?」她探查謝沉舟身份時倒是查過謝氏。謝氏人丁眾多,尚未婚配的加上表親也不少。
衛蘅姬滿面愁容,伸手就要去扯梔子嬌嫩的花心。「謝家行首的長子謝懷瑾,嫡次子謝懷澤。若是支系,我也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未來夫君是不是個好相與的。若是兩看生厭怎麼辦?」
容梔一把打掉她想摘花的手:「悔婚,逃婚,離婚。無非就這麼幾種。」這是她跪祠堂那日想出來的,容穆如果非要她遠嫁京城,她大不了半路逃了。
「咳咳咳……」謝沉舟似是被熱茶燙到了,握拳垂眸輕咳幾聲,脖頸都因用力而青筋凸起。
衛蘅姬眼裡也有了光,完全沒想到容梔是這般離經叛道的,她打趣道:「那若是我真逃了,縣主收留我?」
容梔頗有些正經地想了想,半真半假地點頭應允。日後明和藥鋪做大了,有個女管事也不是不行。
太守嫡女還是不嫁給謝氏為好。如今謝氏對鎮南侯府暗中下手,覬覦玄甲軍兵權。衛蘅姬要是真嫁過去,謝氏又多了筆助力。
容梔望向正拿著帕子擦拭唇邊水漬的謝沉舟,話卻是同衛蘅姬說的:「我可以替你打探打探,謝家這兩個品行如何。」
謝沉舟從容對上她的目光,垂眸頷首,不急不緩地回以一禮。
衛蘅姬眼尖地瞧了個全程,面上笑意越來越古怪,她心底盤算一番,倏然回過味來,恍然大悟般突然直起身,附在容梔耳邊笑得蕩漾:
「那縣主呢?縣主也快及笄了。大雍民風開放,似乎也有養面首的。縣主莫不是喜歡他,也想效仿?」
說罷,她還怕容梔是不知道在說誰似的,暗戳戳地用手指了指端坐著的謝沉舟。
容梔:「……」這是從哪看出來的。
縣主這是什麼表情?衛蘅姬睜大了眼盯著她半晌,不依不饒:「你們兩個眉來眼去,我可都瞧著呢!你別想誆我,快說實話。」
這都哪跟哪,她就瞧了謝沉舟一眼,也能叫眉來眼去。
容梔一臉冷漠地斜睨了她一下,毫無感情道:「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而另一邊,謝沉舟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對話,他旁若無人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仰頭一飲而盡。
滾燙的茶水順著食道滑入胃裡,讓原本有些沙啞的嗓音得到了些許滋潤。
似乎仍然還覺得口渴難耐,他再次拿起茶壺,將杯子斟滿。但這一次,卻沒像剛才那樣立刻喝下去,而是握著茶杯,遲遲未動。
杯中的熱氣不斷升騰,模糊了他的面容。
「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給你。你藥鋪翻新,我都還沒祝賀過呢。」
話音未落,衛蘅姬便急忙站起身來。也不知是想要刻意給他們二人騰出獨處空間,還是心中過於急切。只一個轉身便有些踉蹌不穩,腳步匆匆地跑走了。
容梔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也並未多言,只是順勢在謝沉舟身旁坐下,語氣淡淡:「你也聽見了,謝氏的人已到沂州。若是讓他們察覺到異樣,或是認出你的身份,該當如何。」
侯府暗中收留謝氏子弟一事,若被他人知曉,即使再巧舌如簧,也是百口莫辯。
容梔本意是想著勸著謝沉舟暫時離開沂州以避風頭,卻不想他絲毫不慌,而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將她手腕處露出的海棠花環,又重新塞回到袖袍之中。
做完這些後,謝沉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縣主這是在擔心我嗎?」
怎的還有心思開玩笑逗趣。容梔暗自嘀咕一句,一邊將袖口合攏,一邊抬頭看向眼前之人:「我說真的。」
「不必多慮,」他嗓音清越,說的話不似作假:「即便我暴露了,也不會牽扯縣主,我一人擔責。」
說的倒好聽,容梔冷眼一瞥:「事到如今,我們倆如何撇的清?」
我們?謝沉舟劍眉輕挑,在心底咀嚼了一番。這個詞不錯。
半炷香已然燃盡,但回廊的盡頭依然未見衛蘅姬那風風火火的身影。容梔頻頻回首張望,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慮。難道她遇到什麼麻煩了不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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