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過容梔便壓低聲音道:「你告訴王姐姐,當時救殿下那一命,殿下莫不是答允了以身相許罷?」
容梔眼尾剛籠起的弧度,剎那間消散下去。心臟莫名一跳,而後便是有什麼在破土復甦。
她聽見孫王氏的聲音:「我瞧著殿下,是心悅於你啊。」
第74章 漢有游女 「情詩啊,皇長孫殿下。」……
心悅?容梔在口中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字, 眼裡浮現出些複雜又掙扎的神色。
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很快又歸於平靜。
依舊是那副滴水不漏的模樣:「王姐姐可莫胡說。殿下金尊玉貴,怎麼會與我有瓜葛。」
秦意濃不同意她這說辭, 撅嘴道:「你哪裡配不上他?除了長的不錯, 他還真不算個良配。雖說是天橫貴胄,但身份尷尬,如今聖上還是……」
話音未落, 秦意濃瞪大了眼:「唔……唔!」無他, 是容梔突然拾起塊糕餅塞進了她的嘴裡。
容梔越聽越皺眉,只覺得這般漏無遮掩要惹禍上身。還好方才她們在水榭深處,那些貴女們忙著賞葉看水,應是沒有聽到。
孫王氏溫婉地笑了笑, 並未插手兩人, 只道:「再過半月也該到殿下及笄禮了。且看皇城那邊如何安排他的去處和婚事便是。」
殿下如今雖認祖歸宗,卻遲遲未封王封爵,誰知曉龍椅那位如何想的。
秦意濃也意識到自己所言不妥,眨眼間卻狡黠地笑了:「想嫁這位的人也不少,不信你們瞧。」
她朝迴廊深處擠了擠眼,容梔便也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迴廊上站滿了女眷, 議論的內容早從壽禮變成了郎君。
只見一溪之隔的亭內, 在紅楓古木若有似無的遮擋後,謝沉舟端坐石團上, 眉目溫和,如新月初霽。秦驚墨與他對坐, 手裡拿著幅墨寶。石案上熱氣裊裊,茶香新沸。
容梔眼皮一跳,便聽有小娘子悄聲道:「殿下瞧著好溫柔, 人也和善。」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是啊,秦郎雖也和善,但卻風流多情。可殿下看起來便專一得很。」
容梔默默聽著,在心中忍不住腹誹:要不是她見識過謝沉舟腹黑狠戾的真面目,也要被這溫潤模樣騙了去。
秦意濃也昂首瞧了半晌,又聽到旁人的評價,直在心裡翻白眼:「容姐姐,你可千萬別小瞧這種表面看起來好說話的郎君!實則心思是最深不可測的。就拿我阿兄說,心黑著呢!」
容梔簡直不能再同意,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她能肆無忌憚地數落秦驚墨,那是因為秦驚墨是她的親兄長,可自己作為外人,卻萬萬不能跟腔的。
她只夸道:「秦郎待人接物都極好,就連我藥鋪的小娘子們說起來那也是讚不絕口的。」
孫王氏覺得秦意濃率性天真,只捂著唇笑:「有秦小娘子這樣打趣兄長的麼。」
秦意濃一臉嚴肅地瞪圓了眼,就差從美人靠上跳起來了:「真的,你們別不信。」
說罷她指了指在亭中煮茶賞墨的二人:「你瞧我阿兄那一臉狐狸笑,肯定又是什麼奸計得逞了。」
秦意濃只猜對一半。
謝沉舟是真的在同秦驚墨賞墨。賞的是幾日前查出在壽禮中混著的皇室珍寶。
秦驚墨賞玩片刻,忽地向後仰了仰,大笑起來,也不拘泥禮節:「殿下,如何?這墨梅可是大家絕筆,大內秘寶,竟是一個小小縣令賀我祖母大壽之禮。」
倘若不是謝沉舟差人提醒,說自己送來的賀禮輕清點有誤,讓秦驚墨親自帶人點一遍的話,他們秦府如今恐已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謝沉舟眼底笑意不減,似是真的被墨寶吸引了眼光,賞玩好一陣才說道:「許是縣令大意,弄錯也未可知。」
秦驚墨被他這番說辭逗笑,那笑卻是不達眼底:「大意?恐怕那縣令這輩子的繼續,都買不起裱這墨寶的框。」顯然是有人想渾水摸魚,趁秦府忙於壽宴人手不足,將墨寶送進秦府,到時再向聖上進言污衊,教秦氏上下背上偷竊皇室墨寶之名。
謝沉舟立時皺了眉,似是因他這番話慌了心神,直擔憂道:「秦氏肱骨,怎麼會有人加害如此?」
瞧著眼前人如此精湛的演技,秦驚墨險些就要以為,他是真的一無所知。「冀縣縣令是誰的人,殿下比我更清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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