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微微緊張的情緒出了府直到坐上馬車,那種久違的心慌與焦慮漸漸漫上心間,又開始了。
指尖開始慢慢浮上涼意,恐慌從胸口處一點點擴散開去。
這幾日淡如水面的內心開始
暗流涌動,飛在九霄雲外的理智開始逐漸攏了回來。
那原本的緊張、惶恐、苦悶一波接一波地奔涌而來,似浪般將影兒狠狠拍下。
影兒從未覺得進宮的路如此漫長過,直到車夫那聲拉馬喊停地聲音響起,影兒所有情緒猛然聚集在一處,頓覺全身血液似都在倒流般的難以承受。
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難受。難道是方才那一盞藥汁?
可是連決送的藥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強壓著自己的不適跟上腳下利落,行時帶風的帶領太監。
她被帶至了福寧殿。
影兒低著頭進殿跪下問安,她知屋內每幾步便有伺候之人,人數之多從她望著地都能映入眼帘的鞋尖便可判斷。
可屋裡一片沉寂,靜的滴漏之聲都如雷貫耳。
半晌一陣輕咳,堪堪止住又是一陣接不上氣的劇烈猛咳,影兒弓著身子卑微的跪在冰涼的地磚上不敢有絲毫動靜。
殿內一陣忙碌,蜻蜓點水般的腳步聲逐漸止住後,又過許久,「楚陽替你求了不少情。」
影兒一頓,身子弓的更低,接著一陣清嗓動靜,「起來吧,身子不好也別跪著了。」
小太監一陣風一般矯健地飄至影兒身側,虛抬著手恭請她。
「過來些。」
如冬日掛霜松針般的嗓音,拒人千里又刺人心間的說完便不再開口了。
影兒忍著久跪的不適,儘量輕巧的挪至龍榻前,始終低垂的鴉羽下伸進來一塊軟墊,墊在了地上。
影兒急忙跪下,仍舊垂著頭等著,聽見聖上飲了茶又輕咳了一陣,突的眼面前飛過一本札子:「老三查的東西,這一本是關於隋堇的,你自己看看吧。」說完一陣漠然無話。
眼前這一本札子關乎整個隋府上下百人性命,影兒緊張的彷徨著,她努力咽下已經在重重顫抖的聲線。
用力穩住自己的雙手拿起了那本輕巧又薄的札子,翻開來看...
開篇寥寥幾行,她一入目渾身便僵硬的定住,隨後才是細寫的每一條罪證...
影兒不知自己是如何看完的,不知自己的反應有無失態,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翟府。
耳里心裡只有聖上那句:「通敵叛國,滿門抄斬,念在楚陽,留你一命。」
她沒想到知道最終結果後的她會如此平靜,一聲不吭,一瞬未鬧的回到桐蕪院。
好似之前剛剛回神的狀態突的消失不見,她接過晚靈重新為她倒得芍藥花水緩緩飲盡。
坐在窗前望著滿苑的菊花,內心竟是毫無波瀾。
不解
怎會如此?
不是不願意去想,而是腦中空空,毫無思緒,拼了力也拎不出絲毫念頭來,身子只想呆坐著,許久心裡也只是冒出翟離的模樣。
有些想他。
第15章 除了我,你再無人可依
翟離從始至終坐在福寧殿內的鹿角交椅上,熟稔且稀鬆的將影兒的所有表現收入眼內。
交椅在床榻東側稍遠之處,這間屋子,誰又敢刻意打量呢?
故翟離那健碩修長的身形是隨意懶散的搭在椅子上。
他很滿意影兒的反應,從緊張到驚愕再到平靜的不帶一絲痛苦的離去。
對那從最初的入體的藥丸開始,到苦藥,再到芍藥花水,直至血丸和今日那碗盞藥。現在影兒明顯變了,只剩將最後血丸服滿一個月,那藥在體內便徹底定了。
「可如你意?」聖上沙啞中仍帶威嚴的詰問指向翟離。
「你比你父親隱忍。」
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猛咳。
翟離步履如風地行至榻前,把握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分寸,只稍稍拱手後便正視著聖上。
聖上身著明黃色寢衣歪靠著,消瘦許多,全然沒有了前些日子的威嚴莊重,「太子不冤,你也不冤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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